那是羨晞的字跡無疑。算不上端閆秀麗,卻別有一番風味,頗顯英氣。
那是寫給玉太子的信,她稱他為:主子……
“不,不可能,她自小就與朕一塊,她若是玉國密探,朕豈會絲毫沒有察覺?”流桉死死的握著那帕子,看著上麵的熟悉字跡,身體顫抖得厲害。
“皇上,知人知麵不知心,哀家稍後就讓你知道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太後伸手撫著他的背,試圖給他平息一下。
太後知道,他已經信了八成。
“椒房殿的那宮女,愣著幹什麼?還不立即向皇上稟明!”太後讓跪在地上許久的莆芝再次說話。
“是,是,奴婢尊,尊太後娘娘懿旨。”莆芝顫抖著,一路跪行到流桉不遠處。
“奴婢是去年發現南貴妃的異常的,她趁著去給玉太子賠罪的空檔勾結了他,之後又急匆匆的去了南府,次日清晨才回。奴婢實在看不得娘娘誤入歧途,平白辜負了陛下,才鬥膽把事實說出來。”
“哦,照你這麼說就是他們理應外合,合謀算計我北國。貴妃既是你主子,你跟她那麼多年,怎麼今日又到這來揭發她,你可知,她會有什麼後果,你又會有什麼後果?”流桉眸中的怒意盡顯。
像是有立馬宰人的衝動。
“奴婢,奴婢,奴婢是北國人,就算要與娘娘一塊論罪,也在所不惜。”莆芝一副大義凜然,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重重的不停磕著頭。
“你再說說看,這絲帕你是如何得來的?”流桉試圖平息著怒氣,問著莆芝。
同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周易昕,她回以一笑,端的是落落大方,淡定從容。
“奴婢,奴婢,娘娘從上林苑回來後,暈倒過一次,奴婢為她清理時發現的。”莆芝偷偷看向周易昕,說出了這一理由。
流桉聽後,微微低著頭,按揉著眉角。沒有再問下去。
“哎呀,陛下您是不知道,這南貴妃那日清晨從南府回來時,還在禦花園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負我倆來著,瑜姐姐的臉還讓她抓傷了。她準是怕人知道了她是玉國密探的身份才急於回到椒房殿,又想借機威脅我們。讓她不至於暴露。臣妾那日就覺得奇怪了,她奉旨到使館賠罪,怎的還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感情啊,這其中的幺蛾子大了去。”在周易昕身邊站了良久,也沒有說話的徐昭儀跳了出來,控訴著羨晞。來佐證著莆芝所說的。
接著又召開了吳徳利問話。
他倒是麵對這麼多的控告都沒有絲毫的妥協,字字句句說出的都是:我家娘娘與此事毫無關聯,請太後和陛下明察。
太後聽完後,怒不可遏,讓人仗打他,依舊沒有鬆口。
之後,就被關進了大牢。
“微臣趙淺安拜見陛下,太後和各位娘娘!”趙婕妤之兄,原尚書屬官——侍郎,今禦史府屬官——侍禦史,由太監領著,來到了長信殿。
“愛卿今日怎來了,朕記得今日並未傳喚啊。”流桉揮手讓他起身。
“好了,好了,趙禦史是哀家讓進宮的。”
太後怒火中燒,恨不得,早點給羨晞和南家治上一個大罪。
“禦史,請說出你知道的吧!”
“臣要向太後和陛下狀告南貴妃的惡行!是她害了趙婕妤腹中的胎兒,也就是臣的親外甥。臣今日在禦史府擔任職務,全是她一手促成的,目的是讓大司農鉗製住微臣。她說,若臣敢把實情說出,她就讓臣的仕途盡毀。現今大司農落難,微臣才敢把實情說出來。”
“空口無憑,你可有什麼證據?”流桉神色更為憂慮。
周易昕則發出冷冷的微笑,心想:你要多少證據便有多少,她南羨晞,你是怎麼也不會想去保住她了吧。她可是你社稷的危害者,子嗣的謀殺者。就算你要保,你能過得了太後和你自己的那關嗎?
周易昕越想越開懷,恨不得鼓起雙掌來。
“這是德妃娘娘在去靜月庵之前托人轉交給微臣的書信。”趙淺安拿出了書信,呈交給流桉。
信中說的全是,羨晞怎麼誘惑德妃背叛皇後,轉投她的陣營。以陷害皇後,加害皇嗣。
“豈有此理,快,快宣德妃回來,親自說明這是事情的來龍去脈。”流桉震怒,像是不敢相信。
“啟稟陛下,德妃姐姐前幾日就已駕鶴西去了,臣妾怕您傷心,才遲遲沒有說,隻派了宮人去料理。”淑妃起身,神色哀戚的說出了德妃的近況。
太後一向覺得淑妃穩重,沒想到竟做出了這般不妥帖的事來,忍不住責怪她:“德妃她身為四妃之一,你怎的不上報,這讓晉南候夫婦怎麼辦,德妃年紀輕輕的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