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不敢再過分爭論,朝堂寂靜,都在等著流桉示下。

那方絲帕流桉隻看了一眼,就窺了全貌。隨即丟到了寇準手裏。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群臣的反應。

絲帕是皇家絲織局紡出來的,原本白淨的絲帕被燒成了褐色,其中的每一個字的字跡依然清晰,沒有落款。上麵的內容和劉大人所說的大致相同。

見滿堂文武都不再發聲,流桉才質問著:“劉愛卿,你如何得知這就是南家二公子的筆跡?二公子不善翰墨,朕早有耳聞,可這上頭的筆墨橫姿,如何解釋?”

“回陛下,這也是,也是臣下偶然得知,南二公子並不像表麵上那樣紈絝,他的字甚至,甚至可以與書法大家相媲美。”劉大人低著頭,不敢望向龍座上的流桉,卻與大司馬的眼神有著數息的交彙。

忍著怒氣的盧正清又跳了出來:“又是偶然得知?世間哪那麼多的偶然和巧合,分明就是你的栽贓誣陷。”

“陛下明鑒啊,臣下這裏還有證物,是在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時,二公子親手所書。這是,這是二公子為碎語閣的花魁所書,那日在場的並非隻臣一人,可以傳喚他們來問話。”劉大人小心翼翼的說,沒有再與盧大人正麵交鋒,而是直接對流桉稟明。

又呈上了塊木板,依稀看著像是扇門,上頭筆走龍蛇,題著首詩。

“當日二公子為了討得那位花魁的歡心,在她閨閣門上提了這首詩,成了她的入幕之賓。”劉大人指著那朱漆門陸續道。

詩雲:高台多悲風,朝日照北林。之子在萬裏,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

看著這碩大的證物時,丞相那邊的鳳大人不厚道的取笑著劉大人:“想不到劉大人還有這個雅致,改日鳳卿邀您同往可好?”

北國不禁嫖妓,官員皆可尋花問柳。

但多數官員不會明著去,畢竟這些事拿到明麵上來講,還是不太光彩的。

“鳳卿,休的胡言,還不退下。”丞相今日自上朝來就沒發一言。

第一句竟是嗬斥鳳卿,被嗬斥的他,隻能訕訕的衝劉大人笑著。

上林苑一行本就隻帶上成安,羨晞和羨滬。泄露了行蹤本就值得懷疑,再加上這麼一出,流桉想置之不理是不能夠了。

“來人,去大司農府搜查一番,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流桉收起了笑意,神情嚴肅嚇著命令。

此時大司馬微不可查的笑著對身後的官員點了點頭。

“陛下,看來事件已經明朗化了,南家根本就是蛇鼠一窩,竊我北國國柄。南靖軒實乃玉國安插在我北國的細作,他的兩個兒子與他狼狽為奸,在宮裏為他通風報信,謀害陛下,危害社稷。宮裏的皇貴妃恐怕也不能逃脫嫌疑。”大司馬一方的官員振振有詞。

“大將軍,你認為呢?”流桉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轉而問向李棟。

“臣附議。”李棟看了眼周年景才慎重的說出。

“那身處羽林軍的南羨滬是否應該即刻羈押到大牢去?”周年景靜坐著,不說話,而與他一塊的官員卻異常活躍。

“是朕輕信於他,南羨滬,他此刻已不在羽林軍中。”

“那他身在何處?”周年景終於說了句話。

“他,在鼎湖宮就已向朕請辭,去了榛王那,說要在邊疆好好曆練一番。”流桉恢複了淡然。

又道:“朕即刻召他回來,至於大司農一事,暫無定論,不排除南羨滬一人謀反,全家無辜的情況。如此,就等著大將軍那早日出結果了。”下完命令後,流桉拂袖而去,直接奔往錦美人處。

“退朝!”太監尖著嗓子高聲喊著。

大臣們退朝而去,陸陸續續離開宣室殿。

大司馬在經過大將軍身側時說了句:“大棟,機不可失啊!”

當的是笑意滿懷,語重心長。

前朝後宮所有的消息都總是傳得很快。

躲在書房裏不肯出來的羨晞沒過多久就知道了。

當時莆芝同吳徳利正在爭論著要不要告訴她,音量太大,想不知道也實在困難。

同時知道這一消息的還有成安。

相比羨晞,她顯得更為慌亂,立即衝進了長信殿去。

羨晞不像剛聽到父親被陷害時的驚慌失措,羨滬這事是她預料之內的。

她知道禍不單行,隻是沒料到這麼快,沒料到是出在了阿弟身上。父親還沒倒下,那群人的心思就已經活絡成這樣了。

她推開了書房門:“吳徳利,為本宮準備一身太監服飾,本宮要出宮去。”

吳徳利一驚,娘娘很少叫他全名,看來娘娘是真受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