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門外響起廖逸憤怒的叫聲。
程默擦拭著嘴角的血漬，道：“秦欣欣的事情是個意外，我不知道她會這樣做。”
廖逸咬著牙，道：“意外？你知道墨念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你知道不知道！”
到最後，廖逸的聲音越來越高，他的每個字都透著後怕。
“我要見墨念，讓我見他！”程默著急了，他想要進屋，卻被廖逸直接攔下。
“滾！”廖逸一拳捶打在程默的臉上，程默踉蹌兩步向後。
他完全不顧臉上的疼痛和血漬，依舊想要去屋裏看墨念，“墨念，墨念。”
程默叫著墨念的名字，廖逸再度不客氣地打在他的身上，可程默一點都不在意，依舊想要去看墨念。
墨念緩緩地睜開眼睛，本想要起身，可身子太虛了，用了半天力氣，才撐起半個身子。
後背已經有冷汗冒出來，墨念手扶著床頭慢慢地站起來，地上是柔軟厚重的地毯。
地毯的毛很長，踩在腳上軟軟的，很舒服。這是廖逸又重新加厚了的一層，墨念很少會穿鞋子在屋裏。
她扶著牆壁走到門口，呼吸已經微微有些急促，她將重心都倚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廖逸和程默。
“念念。”程默驚喜地叫著墨念的名字。
“放開他。”墨念的聲音和此時她的容顏一般冷。
廖逸的拳頭舉在半空，咬著牙恨恨地看著程默，將手快速伸回來，然後走到墨念的麵前。
程默想要靠近墨念，廖逸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甚至連程默的視線都阻擋著。
墨念伸手推了推廖逸，道：“讓開。”
毫無感情的兩個字，讓廖逸的身體都忍不住顫動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墨念，心劇烈地疼痛著。
程默急匆匆上來就想要抱墨念，墨念身體輕輕一躲，險些因為中心不穩摔倒。
廖逸眼疾手快地扶著墨念，墨念在站穩以後不動聲色地從廖逸的懷裏將手抽回來。
墨念的疏離讓廖逸越來越痛苦，尤其是她眼中的疏離，像極了五年前的墨芊芊。
這一切的變化讓廖逸措手不及，像是什麼突然炸裂了，鮮血從心口湧出來。
“秦欣欣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墨念嗓音沙啞，眼神依舊冰冷。
“我知道。”程默從來不相信是墨念告訴他的。
如果真的是，他反而會高興，那說明墨念對他是有感情的。
“那我累了，要休息了。”墨念轉身就要回去。
“墨念。”程默叫住墨念，墨念沒有轉身卻停下了腳部。
程默麵容悲痛，“我真的沒有想到，秦欣欣會傷害你，更沒有想到秦楓會死。”
墨念抬起頭，把企圖滴落的眼淚逼回去，明明做了那麼多夢，卻始終沒有夢到秦楓和悅兒。
似乎所有對她好，與她親近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如此之慘痛。
她的家人，安瀚，秦楓，白淩的雙腿……
每一樁每一件，都在墨念的腦海中浮現。
她怎麼都忘不掉，可所有人都沒有責怪她，都告訴她要好好的活著。
她才是最不應該活著的人，她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