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昏暗的房間裏,此時彌漫著冰冷與恐懼。
秦欣欣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汗水順著額頭滑落下來,牙齒都在咯噔咯噔地撞擊在一起。
廖逸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卻詭異的猶如一把利刃,插入秦欣欣的心裏,毫無還擊之力。
廖逸鬆開秦欣欣的下頜離開。
洗手間,廖逸不斷地搓洗著自己的手指。
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在白南的身邊耳語幾句,白南點點頭離開。
墨念去醫院,整理著秦楓的遺物,翻看著秦楓的日記,她癱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秦楓在他清醒的時候,將自己能夠記住的東西,全部都記錄下來,包括墨念。
他說,墨念的眉眼間很像悅兒,所以他才會在記憶混亂的時候,將墨念誤認成悅兒。
日記中會回憶他和悅兒曾經的點滴,字裏行間都是幸福和甜蜜。
翻動的時候,日記本中掉落出兩張照片。
墨念擦幹淚水拿起照片細細地看著,她第一次看到悅兒的容顏,梨渦淺笑,笑容幹淨。
她懷裏抱著的小孩子,就像是秦楓的縮小版一般,湛黑色的眼中,是世間最澄澈的笑。
秦楓低頭看著悅兒,眉眼間都是幸福和寵溺,陽光透過雲層穿過,散落在他們身上,點綴著淡淡的剪影。
那一瞬間墨念淚如雨下,這原本是幸福的一家,卻因為一場變故,而變成現在的模樣。
而墨念翻看第二張照片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像是一瞬間凝結了一般,寒意四射。
墨念通過秦楓的日記找到了悅兒的墓地,在悅兒的旁邊,是秦楓早就給自己買好的墓地。
送走秦楓那天,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雪一般,寒風肆意吹過。
墨念將一束菊花放在秦楓的墓碑前,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定要找到悅兒,一定要找到她們母女。”墨念還是沒有忍住,哭得泣不成聲。
廖逸攬著她,眼底都是心疼。
墨念深吸一口氣,將右手無名指的戒指摘下啦,放在悅兒的墓碑前,這是屬於她的,也隻會屬於她。
從墓地回來以後,墨念就病了,她連著高燒好幾天,廖逸衣不解帶地陪在她身邊。
夢裏麵渾渾噩噩的,像是身處水深火熱中一般,時刻體驗著冰火兩重天。
夢裏的墨念幾乎都在哭,不停地哭著,口中不斷的喊著墨瀚,安瀚,白淩的名字。
廖逸攥著她的手,守在一旁,眼睛通紅不斷地擦拭著她額頭的汗水。
“念念,念念,念念……”他一遍一遍的叫著墨念的名字。
墨念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中,絲毫沒有聽到廖逸的呼喚。
廖逸衝著顧小北大發脾氣:“我要她好起來,好起來!”
“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她的燒都退了,我也沒有辦法。”顧小北也著急。
墨念的狀態不是很好,她似乎刻意在躲避現實世界,不願意醒過來。
廖逸雙眼通紅,攥著墨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處,淚水滾滾落下來。
“念念,你要醒過來好不好?你一定要醒過來,你不能不管我和易思的,不能……”
一向遇事從未有過慌亂的廖逸,此時無助的像是一個孩子,他不顧形象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