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秦艽完話就去廚房拿了幾個還算熱乎的饅頭就著鹹菜吃。
老白在凳子上坐著,環顧四周,突然抖了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對著掌櫃的道:“掌櫃的,要不咱們還是把燈點上吧,最次門口的燈別熄了。”
掌櫃的擺了擺手,微微笑道:“不能點燈,當初把燈給滅了就是想給他們造成一種店裏沒人的假象,或者直接讓他們以為我們這是黑店,嚇唬他們。”
掌櫃的的有幾分道理,眾人也沒反對,然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整個店裏就陷入了一個詭異的氣氛。
老白正襟危坐,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秀才和大嘴兩人抱在一起一邊困得打瞌睡,一邊瑟瑟發抖;貝坐在掌櫃的懷裏已經睡著了,掌櫃的也昏昏欲睡,秦艽剛吃完饅頭,手裏正捧著一個看著就能辣死人的紅油辣子麵吸溜著。
這時,客棧門外一個黑影從房頂落地,然後噠,噠,噠,一步一步的朝客棧走來,路過門口那一灘雞血的時候還蹭了蹭鞋子。
咚咚,客棧的門被敲響了。轟隆一聲,屋子裏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雞飛蛋打。
屋子裏佟掌櫃一把握住老白的手,懇求的道:“展堂,就靠你的了。”老白一把甩開掌櫃的手,道:“憑,憑啥我去啊,我不去。”
掌櫃的滿臉誠懇的樣子道:“誰讓你闖過江湖呢,比我們都有江湖經驗啊。”
老白一聽連忙死死的抱住一旁樓梯的欄杆道:“那,那秦也是江湖中人,也行走過江湖啊,咋不去找他呢。”
秦艽聽老白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連忙把嘴裏的麵條咽下去,道:“老白,我可是個大夫,而且我哪裏闖蕩過江湖啊,我一出師門就來這兒,有個屁的江湖經驗啊。”著秦艽就給一邊的秀才大嘴一人一個眼色。一邊的秀才和大嘴看到秦艽對自己使眼色瞬間心領神會,立馬一左一右的就架著老白的兩隻胳膊,沒等老白掙紮就來到了門口。掌櫃的見此也和貝一起躲在老白身後,秦艽低頭喝碗裏的麵湯。
咚咚咚,門外的人再一次敲門,還開口問道:“有人嗎?”
老白驚恐之下連忙回答:“沒,沒有人。”門外那人站在門口,道:“開門。”
老白見門外的人喊開門,隻能再一次出聲問道:“誰啊。”那人應道:“我。”老白一緊張,一害怕,腦子又抽筋了,竟然道:“我是誰啊。”那人氣定神閑的道:“我哪知道你是誰啊,快開門。”
屋裏眾人見門外的人還不肯走掌櫃的想了一個辦法,告訴老白讓他客棧打烊了,不接客了。
老白一聽腦子又抽了,道:“佟湘玉我們已經打烊了,您請回吧。”
門外那人問道:“佟湘玉是誰啊。”老白:“我們掌櫃的。”完老白就知道自己漏了。
門外那人繼續道:“我住一晚上就走。”屋裏大嘴讓老白客棧沒空房了,讓他找別家的吧。
老白一聽道:“李大嘴我們沒空房了,請你找別家的吧。”那人又問道:“李大嘴又是誰。”
老白順嘴就道:“做飯的廚子,廚藝不咋滴。”老白剛完大嘴就伸手掐住老白的脖子,老白一陣求饒。
門外那人似是聽見了屋裏的動靜,好像更加想要進來,有點不耐煩的道:“通鋪也行,我出雙倍價錢,快開門。”
這時秀才在老白耳邊出主意告訴外麵那人就不是錢的事兒。老白聽了連忙道:“呂秀才這就不是錢的事兒。”
門外那人好像是有意打聽客棧的情況,接著問道:“呂秀才又是誰。”
老白這嘴賤的貨一禿嚕嘴就答道:“就一算賬的,是個酸秀才。”話還沒完老白遭到秀才的一頓暴捶,好在秀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打的也不疼。
門外那人的耐心磨沒了,直接高聲道:“別那麼多了,我出五十兩,快開門。”
貝一聽怕老白真把門給開了一把把老白往下拉,道:“告訴他,剛才不了不是錢的問題嗎。”老白發著抖,嗓子都喊劈叉了,道:“莫貝了,剛才不是了不是錢的問題嗎?”
那人問道:“莫貝又是誰。”老白果然再一次回答道:“莫貝是我們掌櫃的姑子,換句話掌櫃的是莫貝的嫂子。”
聽到這裏一旁喝完麵湯的秦艽都聽不下去了,一上來就是給老白的腦門一個板栗,道:“你怎麼那麼蠢呢,告訴門外那人,就我們這是五星級客棧,不接待一般客人,讓他快走。”
老白吃了秦艽一板栗,疼的齜牙咧嘴,捂著腦門道:“秦艽我們是五星級客棧,不接待一般客人,讓你快點走。”
那人問道:“秦艽是誰?”老白答道:“秦艽字左譽,是我們鎮上的大夫,兼職我們客棧的釀酒師。”
門外那人深吸了一口氣,十分不耐煩的道:“好吧,我出的不是銀子,是金子,五十兩金子。”
俗話得好啊,白酒紅人麵,財帛動人心啊。這佟掌櫃一聽是五十兩黃金唰的就來到門口了,老白和秦艽見了都不免感歎掌櫃的才是深藏不漏啊。
眾夥計外帶她姑子,五個人死活是沒拉住了掌櫃的。掌櫃的三下五除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就把客棧的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