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裏,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緩緩睜開眼睛,不自覺的用手遮住刺眼的光芒,很自然的動作卻顯得異常困難,整個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
“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在醫院裏?”年輕人適應了周圍的光亮,開始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十幾平米的病房擺滿了儀器,擁擠但不雜亂,空氣散發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略微有些刺鼻,床腳趴著一個熟悉的人,卻怎麼都想不起名字。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還好各部分都正常,隻是眉頭中心隱隱作痛,這一輕微的動作,一下驚醒了床尾睡覺的中年婦人,她愣了愣神,與年輕人四目相對,原本就通紅的雙眼,淚水頓時刷刷的流了下來。
“軒,你醒啦?!”她努力克製著激動,怕驚嚇到剛剛醒來的年輕人,但顫抖的聲音與止不住的淚水出賣了她。
不待年輕人答話,她又接著道“千萬別亂動,我去叫醫生。”隨後便急匆匆的跑出了病房。
“軒,這是我的名字嗎?剛才那個人是我母親?”年輕人麵色突然變得猙獰,回憶讓他頭像要撕裂一般,痛苦萬分。
不一會兒,中年婦人帶著一眾醫生護士衝進了病房,看到麵色痛苦的年輕人,立刻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進行檢查。中年婦人隻能急切的站在外圍看著。
“鄭軒,現在有什麼感覺?”一個戴眼鏡的中年醫生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痛。”鄭軒感覺頭部快要炸開,忍不住要拿手去捶,醫生眼疾手快趕忙給按了下來。
“李,心電圖,血壓怎麼樣?”
“一切正常。”
“周,腦電怎麼樣?”
“王醫生,病人腦電波動較大,超出了正常範圍!”
聽到答複,王醫生對鄭軒道:“鄭先生,保持冷靜,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
罷,給鄭軒注射了一管鎮靜劑,過了一會,鄭軒感覺疼痛感慢慢褪去,一陣突如其來的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鄭軒,你帶兩個人去前麵拐角埋伏,那是嫌疑人的必經路線之一,就交給你了。對方手裏可能有槍,一定要心。”
“放心,李隊。交給我們了。”
鄭軒是京市下屬刑警支隊的一名民警,剛剛工作幾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加上練了十幾年的散打和柔道,麵對犯罪分子敢打敢拚,被同事笑稱“老虎”,栽在他手裏的暴徒確實不在少數。
麵對這種抓人的任務,他也算胸有成竹了,因此心裏並不是很緊張,可是跟在他身後的兩個新警是第一次參加大型的抓捕任務,兩個人手裏的槍都在顫抖。
鄭軒看他倆的樣子,笑著拍拍他們的肩膀示意放輕鬆些,一會聽他指揮不會有問題。三人按照指示隱藏在拐角的陰影裏靜靜等待,一個時,兩個時,終於耳麥裏傳來了李隊的聲音,
“鄭,嫌疑人直接朝你那麵去了,穿著黑色風衣,戴大口罩,網球帽,三分鍾後開始抓捕。”
“B組收到。”鄭軒輕輕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眼兩個新警,打手勢讓二人做好準備。
噔,噔,噔,皮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巷子裏異常響亮,越來越近,配著呼嚎的寒風,多了幾分詭異。
就在眾人屏著故意準備實施抓捕時,鄭軒身後的新警手一哆嗦把槍掉在了地上。
“咣當”聲音瞬間傳遍了巷子。
腳步聲戛然而止,隨後向反方向跑去,
“該死,B組已暴露,嫌疑人向A區方向逃離。”鄭軒來不及斥責那名新警,趕忙向李隊進行報告。
“全體出動進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