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昂啊,真正是慷慨激昂,以致於阮尊躺在床上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全是這文副殿主那副憂國憂民的嘴臉。
在緣穀前的營地住了一晚,第二,阮尊乘坐著雇來的大車,回信州城。也許是靈念力幾度透支的緣因吧,他感到特別的疲倦,坐在車廂內,老是提不起精神,一直想打瞌睡。
那頭奄奄一息的魔狼,就被綁在大車後麵拉著的草廂裏。
來往於緣穀與信州城的車夫,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懷裏揣著阮尊遞來的金子,隻顧著揮著馬鞭,趕著駑馬,向信州飛奔。
文彥博一直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直至馬車完全消失在視野外,才恍然一歎,搖搖頭,退回屋子,在屋前,他臉色一黯,身體一滯,張口往地上噴出一口血箭來。
遠遠地另有一輛馬車迎麵而來,古樸而大氣,車上一朵雲形標記。那不是慕容芊芊的坐駕嗎?後麵還跟著兩名護衛,正是欒廷玉和龐萬春二人。
停下了車,擋在對麵馬車之前。對麵的車夫卻是劉三,見了阮尊,喜道:“少主,你平安出來了?”躬身下車,伸手撩開馬車車簾,恭聲道:“少奶奶,少主出來了。”
“不許喊我少奶奶!還沒過門呢!”車內人傳出一聲清秀的嬌叱,但聽態度似乎並不生氣。
還沒過門阮尊臉上冒出一層冷汗。
“少主。”欒、龐二人紛紛上前見禮。
車簾掀開,露出慕容芊芊清秀的麵容,看見阮尊無恙,隻是神色間顯得疲憊虛弱,她才放下了心,然後推開車門,“上來吧,回棧裏。”
上了車,阮尊倚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怎麼了?這麼疲倦?”慕容芊芊道,卻並不急於追問他在緣穀的遭遇,而是叫劉三引著那輛拉著魔狼的馬車跟在後麵,緩緩向信州而行。
“累死了。”阮尊道。
馬車開動了,平穩地行走在路上。慕容芊芊的妙目一直打量在阮尊身上,及至瞄到他背後的龍魂劍,眼睛一亮。接了過來,準備讓他更好地休息。誰知道劍一入手,猛地一墜,差點把她帶得也摔到馬車地板上。
“呀!這麼重!”慕容芊芊道,費力地把劍倚在馬車車壁來。
然後又驚又喜地問道:“這把劍是那魂鐵?你得到了?”
“不虛此行。”阮尊勉力一笑,“值了。”
慕容芊芊問道:“很艱難吧。”看著他虛弱疲憊的模樣,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確實不太容易。”阮尊道,“風雲棧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你才離開不到兩。”慕容芊芊道,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在那些孩子裏麵,除了原來那個裴勝外,我還發現一個頗有賦的子,我準備給他買下一粒生靈丹,看看他能否生靈成功,成為一名靈士。”
“你若是看好,那就去辦就好了。”阮尊,一想起那四百多個孤兒,他就頭痛,又隨口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有何賦?”
“那少年約有十二歲,平素極其善於奔跑跳躍。我檢查過了他的雙腿,他的雙腿骨質奇特,形若豹脛,若能夠加以修煉腿部,配以適當的靈技、陣法器物,必將大有所為。”
“哦?普通平民孤兒家也有這樣的奇人少年?”阮尊聽這麼一,頓時也感興趣了,跑得快的少年人,正適合進入風聞社,幫助傳遞消息,“他是新近才進入善堂的少年吧,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