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夢心想，人太理性也不好，就會變成機器。太理性、太實際的人，隻會用功利的彩筆塗抹自己的臉譜。可悲的是，取得功名的，僅僅是少數人。
一大早，莊曉夢來到了自己在項目展示中心的辦公室。銷售業績不理想，並且大部分客戶對投資前景和售後服務也不滿意，莊曉夢冥思苦想解決辦法。
莊曉夢來到阮浩波辦公室，他正在聽錄音。
方宏達的聲音：“今把大家招到一起，不為別的，還是關於咱們那個項目。前一段時間，孫書記和我比較忙，來不及把有些情況向在座的各位通報。這一點請大家原諒。至於下一步怎麼辦，還要請大家暢所欲言，發表高論喲。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今我們在座的是不是臭皮匠呀，啊？我看比臭皮匠強。”
接下來，一個男人把關於項目運作的前前後後全部經過做了比較詳盡的敘述。
最後，這個男人：“目前最關鍵的是，由於馬靈智等人的介入，使問題變得比較複雜了，而且為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帶來了明顯的負麵影響。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馬靈智知道如果他要插手幹預的話，麵臨的對手都是些什麼人。”
接著，阮浩波播放了另一段錄音。
董事長：“好，你的的話我會考慮的。但我的話也希望你也好好想想。還有一點，我捫心自問過自己的良心，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阮浩波的事！”
阮浩波：“這一點我比誰都明白！要不我今就不會跟你這些了！”
董事長深沉低緩地：“你阮浩波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明鏡似的，他們也離間過我們，有時候我可能會有誤會你的時候，但我還是讚賞你的為人和智慧。有你在，我心裏踏實！”
莊曉夢似乎明白怎麼回事了。
阮浩波：“孫良謀漸漸領悟到，起初低估了我們的能量。接下來，如果沒有上級的配合和直接參與，要想實現當初既定的計劃看來難度相當大。事到如今，他才發現方宏達周圍的人，也包括他自己，顯然過高地估計了自身的力量。弄不好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手的這個項目，還得讓董事長當成誘餌吞進肚裏，再把鉤子吐出來又還給了他們。要真是到了那一步，豈不成了大的笑話，那他孫良謀該如何麵對來自各個方麵的責難和壓力呢？首先方宏達這一關他就過不去。前期投入的那麼大的精力和財力將煙消雲散，留不下任何痕跡。憑著幾十年來風風雨雨積累的豐富的鬥爭經驗和臨危不亂的沉穩，孫良謀決定拋棄方宏達等人原先的那種玩法，重新調整戰略戰術，把工作重點轉移到董事長的身上，同時加強跟上層的聯絡，挽回由於他的獵豔造成的不良影響，恢複對馬靈智等人的威懾和製約。”
阮浩波接著：“當初他們拿下這個項目以後，資金一時有困難。正好趕上我們和方宏達的這檔子事，他們原以為等他們的資金到位以後，再奪回這個項目應該沒有問題。因為當時我和董事長在並不知道其中內幕的情況下，同意支付一筆現金給中間人，而且我答應從我的股份中適當留出一部分給他們當中為這個項目有過貢獻的人。原來我也想過一次性支付一筆現金回報就把這事了斷得了。可我擔心董事長會有什麼想法和誤會，所以也就沒好提出來。後來他們主動提出用我的名義以占有股份的形式也可以，我一想正好，也就同意了。可我沒想到在我們重新商量分配股份的時候，如果加上方宏達的股份，這幫人實際上就控製60%的股份，可他們沒想到我們把方宏達讓出來的那部分均攤了。當然，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因為他們的胃口是要吃掉整個項目。”
莊曉夢聽到這裏額頭上的汗珠已經開始往下掉了。她感覺，在生存主義的旗幟下，自私被無限放大，食色憂歡變為掩耳盜鈴的通行證。促進經濟發展的往往不是雷鋒，而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