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5(1 / 1)

莊曉夢心裏充滿疑問,滿腹心事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是不太容易。你不會舉重若輕嗎?這麼個事就把你摧毀了?你這是舉輕若重,但就是拿不起,放不下,感覺自己就跟軟柿子似的被捏來捏去的。你不會對命運進行抗爭嗎?對命運抗爭就抬起高昂的頭顱,直麵這慘淡的人生,奮起搏擊,你奮起了嗎?沒有,為什麼就站不起來呢?安潔是野外的野鬼,你何嚐不是生活在家裏的孤魂呢?

莊曉夢覺得,生活與思考之間常常以一種悖論的形式出現,不思考就跟行屍走肉似的在世間遊蕩,思考太多,又會帶來無盡的痛苦。

那,劉穎拿著月計劃過來讓她簽字,她大體掃了一眼,就簽上字,劉穎仿佛注意到她的狀態了,:“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莊曉夢蔫蔫地:“嗯,不舒服。”

一會兒,劉穎又過來,:“我把計劃拿到張總那,張總,莊曉夢沒看嗎,怎麼做的計劃這麼粗線條呢?”

莊想夢:“你費點心,好好改改吧。”

歐陽鬆有時就找她簽字,更多時候是悶頭幹活。

那中午,她和劉穎在一起吃飯,劉穎:“你究竟怎麼了?有心事啊,別悶著,悶著不好。”

莊曉夢感覺一股淚往外湧,:“跟老公感情出問題了,心情不舒服,很難走出這股勁頭。”

劉穎:“你想哭就哭,想罵就罵,別憋著就行,憋著對身體和心理都不好,工作上我多費心,我也隻能幫你在工作上多分擔些事情,其他的我也沒法幫你,哎!”

還有一,張靜怡把她叫到辦公室,:“曉夢,我知道你家的事情了?光為這個事情,就這樣了?你原先的幹勁上哪了?怎麼老是丟三落四的呢?”

莊曉夢:“我慢慢調整一下吧,最近狀態很差。”

近一個月了,她老不在狀態,蔫不拉幾的,不是幹錯這個,就是忽略那個的,一塌糊塗,原先的細致和敬業她不知道藏在哪了,千呼萬喚不出來。

那,她正在電腦前發呆,手機響了,是張靜怡,她叫莊曉夢到自己的辦公室,有事聊聊。

莊曉夢心想,肯定不是好事,是要辭退我嗎,辭退我也認了,誰讓我這個樣子呢,誰讓自己不爭氣呢?

張靜怡表情凝重地:“我相信你的能力,知道你現在狀態不是很好,處於低穀中,我原先是想讓你在這個項目上做完,然後就可以順利做操盤手了,但是現在,哎!沒有好辦法,也擋不住別人閑話,這樣吧,換換崗位,換換環境,跟著阮總出去跑跑業務吧,出去跑跑可能心態會好一些。希望你打好自己手中的牌。”

莊曉夢無奈地:“對不起,張總,我沒做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中了邪似的,恍恍惚惚,好吧,我接受你和阮總的安排。對了,我想休息幾行嗎?”

張靜怡:“好吧。那你休息幾,回來直接找阮總就行了。”

她感覺到張靜怡對自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的那種心理。自己是博弈中的閑棋冷子呢,還是主要因為自己出了問題,應該是後者吧。莊曉夢,再怎麼著,你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飯碗。

上邊怎麼考慮的?是看自己已經不適合現有崗位的工作了,影響已有的項目的營銷動作,而把自己調到業務拓展部,如果自己對拿項目起到一些作用就繼續留用,起不到作用就是廢人,會遭到勸退?

向不能幫你解決問題的人訴苦,沒有任何好處,關心的人隻會看著你心痛,不關心你的人隻是在背後看你的笑話。真正傷自己的是林平之嗎,是靳春山嗎,是那個未曾謀麵的孤魂野鬼嗎?生命的模糊性和無窮解釋性,把人帶入了迷宮。

晚上,她在區走來走去,沒有固定路線,見到口就走,區的街燈散發出淡黃的光暈與朦朧的夜色交織著,氤氳出一片虛無,白人來人往的幹道此刻寂靜得好像幽遠的雨巷。

休息的幾中,她白帶孩子出去玩,看到孩子欣喜若狂的樣子,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不管怎麼,要撫養孩子,為了孩子,你能沉淪嗎,你得振作起來。晚上在床上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想如何掙錢,如何把工作做好。她發現,轉移重心,是解開心結的一個辦法,工作和孩子就是自己的生命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