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月牙,映照著腳丫,一寸寸,一遍遍,親吻浪花……”
從身旁緩緩經過的馬車裏,傳來奇怪的曲調,在街道的熱鬧喧嘩中,隱約可聞,聽見的人不由紛紛側目。
“少爺,您看這個可以嗎?”看起來有些木訥的少年拿起攤位上一條項鏈,向身邊一個一身華衣的少年問道。
“……”
“少爺,少爺?”沒聽到回音,木訥少年奇怪地看了過去。
“噓”將手中的折扇豎起放在嘴邊,華衣少年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順著華衣少年的視線,“那,那不是恒王府的馬車嗎?少爺您這是……”
“阿豐,安靜。”止住自家跟班即將製造的噪音,華衣少年帶著某些疑惑,跟了上去。
“泥沙掙紮,浸濕眼角,刹那和著眼淚分不清呀!愛情不隻玫瑰花,還有不安的懲罰,快樂呀,誤解呀,隨著時間都會增長,退潮的愛像刀疤,傷過給一個說法,放了才能夠快樂,讓心好好休息一下,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罷……”
刁蠻兒試圖用委婉的方式讓阿梅走出陰影,首先就唱一首歌先熱熱身吧,雖然這些個古人不見得能懂,但還好成功地吸引了阿梅的注意力,最少沒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越想越悲傷。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馬車最後來到了一家比較大的布莊前。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襲碧綠色的衣裙,小小的鵝蛋臉上,鑲嵌著一對黑寶石般的眼睛,透著一股子靈動的氣質,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吟吟地朝馬車上身著一襲梅紅色衣裙的女子伸出了手臂。
“阿梅,手給我,我扶你下來。”
“蠻兒,你不用這樣,寶寶還小呢。”阿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手卻撫上了小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幸福的東西,那種幸福無關愛情。即將成為母親的感覺,隻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母愛,世間最永恒最純粹的感情。
“就是小才要小心呢,聽說寶寶不到三個月,在肚子裏是沒有站穩腳的,必須要小心地護著,再說了,我也不隻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寶寶,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快把手給我。”刁蠻兒繼續伸手,說道。
“你呀,嗬嗬!”阿梅笑著搖了搖頭,將手遞給了刁蠻兒,借著刁蠻兒手上的力,從馬車上輕輕地跳了下來,“蠻兒,我們今天隻是來采購布匹嗎?”
刁蠻兒看了看布莊,歪著腦袋,想到那賞荷宴的擺設,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要是隻采購點布匹就夠了,那本小姐就不用那麼累了,“需要的東西,還多著呢,走吧。”
“誒,兩位小姐,裏邊請!”布莊看門的店工見了正在走來的刁蠻兒和阿梅,連忙招呼著。
走進布莊,裏麵的一切對於刁蠻兒來說都是新奇的,不,應該說這個時空的一切對於刁蠻兒來說都是非常新奇的,隻是在原來的時空裏大多數的東西都還能找到那麼一絲影子,但是這麼大的店鋪裏,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各種材質,各種花樣的布匹,這輩子刁蠻兒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琳琅滿目,刁蠻兒穿梭其中,左看看,右選選,最後——
“蠻兒,你買這麼多成親用的紅布做什麼?”阿梅不可思議地說道。
“當然是拿回去布置宴會啊,小心,快小心,我有點看不到路了。”抱著一摞小山似的大紅色布匹,刁蠻兒艱難地說道。
“啊,”可那不是成親的宴會啊,愣了愣,阿梅還是選擇了相信刁蠻兒,“那我來幫你抱一點吧!”
“別,你顧著肚子裏的寶寶就好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刁蠻兒連忙讓開阿梅伸過來的手,然後大步朝著布莊門口走去,向阿梅證明自己沒問題。
阿梅還在疑惑著,卻見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蠻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