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年前,東方蒼天,東北變天,東南陽天,南方炎天,西北幽天,西方顥天,西南朱天,共六野,無令瀚海,上元堯海,般節司海,杜陵燕海,共四海,妖魔群起,各結黨羽,仙人二界,一度生靈塗炭,形同無間,所幸後為臨風青昭與珩雲神尊所平定。此戰之規模乃千年來六界之最,所為何事,至今不詳,六界之內,史書典籍,全無載錄。此番戰亂,史稱“六野四海之亂”。
——《天地通史?六野四海之亂》
後來,王兄他們並未多言,因青昭的特殊手段而“睡”到晌午的染心也未向晏卿稟告任何事,文武百官雖欲糾察我是否為妖魔所尋找的目標,但王兄卻讓我回到青娥玉殿休整,更是囑咐了我近日莫要離開天徵宮。回到自己的地盤,見到繁霜,我終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宮主,您……可好?”
見我回宮後一直不吭聲,繁霜甚是擔心。
“無礙,不過繁霜你也真是的,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我在客棧遇害一事,為何說出去?”
繁霜一臉天真無害,道:“繁霜隻是想著若是他們知道了,定會查出是何人所為,也好護得宮主周全。”
“你可知,這世上有許多人,不是東澤惹得起的,且就是經你如此一說,我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啊?!這麼嚴重?那,那如何是好,繁霜不是有意的,繁霜不知,繁霜有罪……”
這丫頭,果真是直腸子,聽聞此話,下一刻便麻溜地跪在地上,眼淚見勢便要奪眶而出。
“還有,你這動不動就哭的毛病也得改一改,就算你心裏哭的呼天搶地,臉上也得給我穩住了,這才不會輸了自身威風,漲他人誌氣。”
“是……”
“行了,起來吧,”我見她是在可憐,也不忍心斥責,“事情既已發生,後悔也是無濟於事,你隻消記得,下次說話經過腦子,休要口無遮攔。”
即使如此叮囑她,以繁霜的脾性,怕是她自個兒想要三思而後行都是有心無力啊。
繁霜似乎也很自責,但仍是耐不住好奇心,問道:“宮,宮主,能告訴繁霜為何您不願說出您在客棧遇害一事?”
“就是因為此事,我成為東澤近月妖魔出沒一事的懷疑對象了,他們認為,我便是此番妖魔現身東澤所尋之人。”
“什麼?!”繁霜驚呼,差點,“怎會是宮主?!是誰都不能是宮主您啊?!沒有理由啊!”
“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且連我都想不太明了。”
我又怎能告訴王兄和晏卿,襲擊我的並非妖魔二界中人,而是堂堂風神,至於她要殺我之原因,我至今不明。
翻閱《天地通史》,隻知自三百年前的“六野四海之亂”後,六界便再無妖魔禍亂,而那場戰亂的興起之地,亦是在無令瀚海之上,如今情形,恰如再現當年之景。
心中隱隱不安,晏卿將青娥玉殿盯得死,為著王族晏氏的顏麵,她也不願朝野官員們過於追問我,既無法出宮,那麼現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
“回修欒宮主的話,王後正在午睡,請晚些再來罷。”
“一連幾日來,你要麼說王嫂去了行香園,要麼說她在午睡,要麼說與王兄在一起,你當本宮好糊弄?”
“修欒宮主恕罪,奴婢,奴婢並非戲弄宮主,隻是,隻是……”
“翠兒,你退下,”奉熹宮掌事宮女欏笙似是聞得風聲,忙從從正殿走出,遣退了這個被我問得不知所措的丫頭,朝我盈盈一拜,“見過修欒宮主。”
“沒成想竟驚動了欏笙姑姑,不過既然姑姑來了,煩請為本宮通傳一聲。”
“王後知道宮主駕臨,已在正殿等候。”
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不過也好,省得麻煩。
近日前去奉熹宮我特意沒帶繁霜,今日定要弄清,王嫂與青昭,到底單是麵貌上的相似,還是有所聯係。
正殿紫金鳳座上,王嫂望著我,笑如春風,想到青昭與她神似的容顏,我倒寧願她是青昭,而那如臨逆風之人,是王嫂。
“妹妹可是有急事找我?”除非在正式場合,王嫂從不自稱“本宮”,“看你這日日來奉熹宮,不過不湊巧,我都不得空見妹妹,是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