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故事開始於一個平凡的,高一下學期開學的清晨。
“嘀嘀……嘀嘀……叮鈴鈴鈴!”鬧鍾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渾身顫抖著,驚聲尖叫起來。它的聲音回響在漆黑的臥室裏,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響亮。鬧鍾瘋狂抖動著自己的身軀,直到暫停鍵被一隻小手狠狠地按下。
終於清淨了。
齊鎖音邊歎氣邊迅速地爬回溫暖的被窩,想要繼續剛才的睡眠。可是很快的,她就睡意全無了。她剛剛想起了需要早起的原因。她需要去教室完成那些該死的寒假作業!
齊鎖音猛地掀開被窩,顧不得屋內冰冷的空氣,齊鎖音哆哆嗦嗦地開始穿衣服。
即使已經到了草長鶯飛的三月,北方的城市也沒有任何回暖的跡象。齊鎖音擦了擦窗戶上的霧氣,向外望了半天。除了星星,隻有昏黃的路燈還發出光亮。
靠!天還沒亮呢。
齊鎖音一邊後悔自己沒有按時完成作業,又一邊埋怨自己把鬧鍾定的太早,但最終還是在心裏把留寒假作業的老師們罵了八百回才罷休。
穿戴整齊的齊鎖音悄悄地打開自己臥室的房門,剛想向廁所邁步,就聽見——“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齊鎖音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隻見自己的母親正端著一個霧氣騰騰的內膽——一鍋粥。
齊鎖音咽了口吐沫,回答道:“今天不是上學第一天嘛。”不等母親深究,齊鎖音反問道:“媽媽,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母親忙著擺桌子,也不看齊鎖音,隨口說:“怕你賴床唄!飯都好了,快去洗洗好吃飯了。”
齊鎖音嘴上應著,心裏卻犯起了嘀咕。早起被發現就意味著行動不能太快,即使是開學第一天,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誰都沒有必要去的太早的。齊鎖音對著鏡子洗了把臉,來不及仔細看看鏡子裏的人那雙由於睡眠不足顯得有點腫的丹鳳眼和圓圓的臉蛋。她當機立斷,不論如何,本姑娘必須得去抄作業!被質疑總比沒完成寒假作業被找家長好得多。
匆忙用溫水刷過牙,齊鎖音顧不得燙,囫圇的吃過早飯就急急忙忙出發了。
“哎,你不再吃點啦!”母親追在身後問道。
“不了。走了啊。”剛回答完,齊鎖音抓起書包,隨手把母親那一大串要囑咐的話關在了門後。
齊鎖音邊疾走邊考慮先抄哪一門會快一點,突然發現迎麵正走過來一個人。難道是自己剛才太專注了?她向左跨了一步,不想跟來人有任何瓜葛。可是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夏洛輝?”齊鎖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個人動作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腳步。
可能是我眼花了吧,齊鎖音拉了拉圍脖,想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一些,繼續向路口走去。
齊鎖音所提到的夏洛輝,是她的男閨蜜,沒有之一。生的是濃眉大眼,倒還有幾分姿色。但是個頭嘛,用齊鎖音的話來說“就是個矮子”。兩個人從認識到閨蜜還是很,嗯,順利成章的。
去年九月新生軍訓的時候他就站在齊鎖音的斜後方,並且總是在第一時間在齊鎖音被自己絆倒的時候嘲笑齊鎖音。按齊鎖音的話來說:“當時真恨不得給你掌嘴!”分座位的時候又瘟神般的坐在了齊鎖音的斜後方。夏絡輝當時欣喜異常地說:“哎,你也在這裏,緣分呐!”齊鎖音不禁翻了白眼說:“靠!你怎麼又在這裏!孽緣!”從一開始,隻要齊鎖音一回頭他就在那裏,想不熟都不行。話雖這麼說,齊鎖音心裏一直念著夏洛輝的好,自己有麻煩的時候,都是他在身邊。後來關於兄弟還是閨蜜,也是夏洛輝讓了步,終於給兩個人的關係定了位。
一進教室,齊鎖音看到的就是四處紮堆的同學。還好,大家都是如此,齊鎖音暗自鬆了口氣。
她想也沒想就向其中的三人組走了過去。俗話說得好,臭魚找爛蝦。這一小撮正是齊鎖音的死黨。上學期,在重點班拖後退的他們結成了深厚的階級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