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安看著李美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我還沒有開始問，你怎麼自己就先說上了。”
李美人跪在地上，抽噎了起來，“我害怕皇上不信我，我就我……”
李美人這才想起來是在李世安麵前，故作柔弱的哽咽，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痕，盈盈水眸望著坐在上首的李世安。
可惜，李美人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李世安的安慰和憐惜，而是等到了唐小碗的質問。
“好了，別哭了。”唐小碗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站在了李美人的身邊，扔給她一個素帕子，質問說道，“錢公公都沒有說那個裏麵是什麼呢，你怎麼就一口咬定那香囊不是你的。”
唐小碗微微低下頭，和李美人抬起的眸子對視，“而且，你還斷然的說出了那個香囊裏麵是藏紅花的事情。”
李美人看著唐小碗眸光裏麵迸發的寒意，不由自主的身子戰栗了一下，也沒了故作柔弱求憐惜的心思，急忙為自己開罪說道。
“顧夫人有所不知，我家世代行醫，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對藥理算得上是精通，聞味道便能說出藥的名字，在我族人身上並不奇怪。”
李美人雖然囂張跋扈，但不是個蠢的，或者說，能在後宮之中有一席之位的人，都不是個蠢的。
李美人這番解釋聽起來沒有絲毫的邏輯漏洞，唐小碗繼續追問李美人，提到了她最想問的問題，“那你之前一直盯著珍妃娘娘的肚子看，也是因為你知道了珍妃娘娘懷孕的事情？”
“是的。”李美人咬了一下下唇，雙手握緊，抬眸用餘光看了一眼李世民，閉眸硬著頭皮說道。
“臣妾就是好奇才總是看向珍妃娘娘的，臣妾沒有別的意思的！”李美人看著李世安瞬間冷下去的臉龐，急忙揮手解釋說道，“臣妾隻是有些羨慕珍妃娘娘而已。”
“所以，是你叔叔告訴你的？”李世安看著跪在大殿之上的李美人，麵色不虞的問道。
“不是不是，這怎麼可能是。”李美人立即反駁說道，“太醫院的規定，叔叔怎麼可能會為了我打破。”
李世安想起了那個呆板守規矩的李太醫，心中的疑慮散去了一大半。
“那你是怎麼知道嫣兒懷孕的事情的？”唐小碗壓低了聲音警告說道，“當著皇上的麵，我勸李美人可千萬不要說謊。”
李美人對上唐小碗的瀲灩眸子，心裏不禁發寒，明明之前她的氣質溫潤無害，此刻卻如寒霜刀鋒般銳利，像個不動聲色的野獸，忽然讓她打心底感到畏懼。
李美人不敢說假話，把如何發現葉子嫣懷孕的事情娓娓道來。
“偶然有一次，我在禦花園偶遇了珍妃娘娘，那個時候珍妃娘娘在賞花，她邀請我過去。我便和珍妃娘娘一起在涼亭中吃糕點品香茗。”
說道這裏的時候，李美人停頓了一下，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嘴唇，繼續說道。
“我位份低，想著在珍妃娘娘麵前好好表現一番。所以起身想為珍妃娘娘倒茶喝，珍妃娘娘抬手阻止了我，說她可以自己來。”
“沒想到珍妃娘娘給自己倒了茶水之後，還想著給我續杯。我一個小小的美人，自然不敢讓珍妃娘娘伺候，便急忙攔了下來。”
李美人低下了頭，垂下眸子，“那個時候，我的手搭在了珍妃娘娘的手腕處，恰巧摸到了珍妃娘娘的喜脈。”
唐小碗輕輕一挑眉頭，垂眸看著李美人，“照你這麼說，都是巧合了？”
李美人猛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唐小碗，又急忙朝著李世安解釋說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這些確實都是巧合，我也是無意知道珍妃娘娘懷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