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議論聲乍起。
“沒錯,我就是那個人的弟弟。”麻杆男抬手指向了趙老板,“春風樓的飯菜沒有毛病,是我大哥提前吃了毒藥,而又栽贓陷害給春風樓,而我之前也都是配合表演。”
趙老板的眉頭越蹙越緊。
麻杆男瞪圓了眼睛,破釜沉舟一般的繼續說道,“而這一切都是趙老板指使我的。”
麻杆男說完之後,從他的懷裏拿出了兩張銀票,舉了起來,“你們大夥看看,這就是雇我們哥倆前去誣陷的報酬。”
趙老板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你在騙人!”
而那個跑堂的人,聽到麻杆男的話語之後,忽而抬起了頭,震驚的看著麻杆男。
“怎麼是騙人的呢?”麻杆男朝著趙老板邪邪一笑,“東南巷子口, 趙老板可是親自把這錢交到了我手上,讓我好好把這件事情辦明白。”
唐小碗微微抬起了下巴,雙臂交疊在胸前,這麼一個隨意的姿勢,卻朝著趙老板散發出一股子高貴威嚴的氣勢。
趙老板哽塞了一下,朝著眾人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
眾人的議論聲紛紛停了下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趙老板真是無辜,怎麼會這麼慌張。
其實,誣陷到啞口無言,無法辯解的時候,即便身正的人也會慌張不堪。不過,因為剛剛唐小碗在春風樓的從容表現在前,兩廂對比之下,趙老板到是真的像心虛了一樣。
可是,他們不知道,趙老板確實沒有給麻杆男銀票。
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趙老板指揮跑堂一人做的,銀票是他給跑堂的,但是卻不是他親自給的。
若是麻杆男提前出來,率先指認跑堂,而跑堂把所有事情都認了下來,趙老板關於這件事情就可以完美的洗脫所有的嫌疑。
很可惜,麻杆男是跑堂認罪之後才出來的,而且他指認的也不是跑堂,而是趙老板。
想通這一切之後,趙老板朝著唐小碗大聲的喊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讓他後出來的!”
“是故意的又如何?不是故意的又如何?他出來的是早是晚,對真相都沒有影響。”
唐小碗拿過麻杆男手裏的銀票,冷笑著說道,“除非,是這個真相對趙老板不利,所以趙老板才惱羞成怒的,對麼?”
銀票上還寫著順豐銀號的字樣,唐小碗垂眸把那銀票擺在了趙老板的麵前,“趙老板,你親自瞧瞧,這是順豐銀號的銀票啊,那你說,我去找順豐銀號查一查,最近是誰兌了這銀票,你猜會怎麼樣?”
會怎樣麼?會直接暴露來福客棧……
趙老板的額頭留下了一滴冷汗,那一瞬間,趙老板忽然惡意上心頭,搶過唐小碗手裏的銀票,把有標號的那一角撕壞,放進了嘴裏。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信你沒了證據,還能拿我怎麼辦。”趙老板猩紅著一雙眸子,朝著唐小碗大喊著說道。
窮途末路,總是能幹出許多不過腦子的事情。
唐小碗的目光掃過一臉震驚的看客,然後又重新的落回在了趙老板的身上。
“趙老板,你剛剛的所作所為,就是證據啊!若是真的不是你,又怎麼會這麼害怕呢?不惜毀掉兩千兩銀票。”唐小碗一攤手,笑的無害。
趙老板愣了一下,敏銳的察覺到周圍人們對他投來的鄙夷目光,忽然意識到,憑借那銀票或許根本無法找到來福客棧,畢竟順豐銀號是天下最大的銀號,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做交易,怎麼會獨獨記得他的,何況他是兌出,不是去兌換!
“不是的,不是的!”趙老板急忙晃著腦袋,“不是的,我沒有找他陷害春風樓!我沒有!這些都是他瞎說的!”
趙老板拽著麻杆男的衣袖,聲嘶力竭的大聲吼道,“你快說,給你銀票的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