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的詩酒會已經如約的舉辦了三天,而這三天,奪得頭籌的無一不是徐子厚。
因為這件事情,想要和徐子厚結交的人開始便的絡繹不絕。
“我不認識你家老爺,也不想認識,勞煩不要再來了。”徐子厚打開了房門,看著站在外麵,手裏提著禮品的下人,蹙眉輕聲說道。
那下人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徐子厚卻早就已經把門扉緊緊的闔上了。
“一個臭窮酸書生,得意什麼!”那下人生氣的提著禮品,怒氣衝衝的走下了樓。
唐小碗邁開的步子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掉頭找來了春風樓裏的夥計。
“唐老板,怎麼了?”店裏的夥計知曉唐小碗是春風樓的老板,躬身行禮問道。
“這個名字叫徐子厚的書生,你可是有印象?”唐小碗坐在椅子上,笑著問道。
“唐老板這是說的什麼話,別的考生,我可能不認識,但是徐子厚的名聲那麼響亮,還是從咱們春風樓打出去的名聲,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夥計笑了笑,回應說道。
“我看他最近有很多人拜訪他啊。”唐小碗的手指輕輕的劃過茶盞的邊緣,打著旋,狀似無意的說道。
春風樓隻有掌櫃蘇伯知道唐小碗的真實身份,而其他的夥計,都以為唐小碗是蘇晉安的朋友,隻不過一同成立了客棧而已。
那夥計見唐小碗這麼問,也十分上道的湊到了唐小碗麵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唐老板,你是不是也想和那徐子厚提前打好關係?”夥計朝著唐小碗呼扇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他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在徐子厚起於微末之時,提前結識,若是徐子厚在科舉上真的能一飛衝天,今後或許也會有幫助,即便徐子厚落榜了,結識一個人也不損失什麼。
這樣的想法,其他來接近徐子厚的人,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唉,我看這徐子厚是個難接近的。”夥計歎了一口氣,把最近他知道的事情,都盡數告訴給了唐小碗。
“唐老板,你是不知道,那徐子厚有多油鹽不進,我看那些鄉紳富豪帶著禮品金錢去找他,都被他拒絕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夥計砸了一下嘴,頗為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把人都得罪了,他能落什麼好啊?”
唐小碗看著那夥計,輕笑了一聲。
“那你是認為他應該把東西都收下嘍?”
那夥計朝著唐小碗嘿嘿一笑,撓了撓後腦勺,“小的粗鄙無知,但是也知道,這科考還沒有結果呢,提前和他們結交也不一定是好事,但是,拒絕也要有拒絕的態度。”
“我看那徐子厚的態度也太強硬了,不僅沒有結交下人,還把人都得罪了,多得不償失啊。”夥計沉思了一下,緊接著說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是不收,也會想把態度軟下來,其實那些鄉紳富豪都好麵子的很,你若是謙卑,給足了他們麵子,他們也就偃旗息鼓了。”
唐小碗聞言,目光閃爍微微一閃,跟著說道。“不錯。”
寧折不彎,是讀書人的氣節。
可是,在朝為官,隻有傲骨是斷然不行的。夥計的回應在徐子厚看來或許市儈,但是,絕對不失為一個好的應對方法。
雖然,在科舉沒有塵埃落定之時,不能輕易站隊,可是一刀切,把前來試探的人都趕回去,可不是上上策。
這個徐子厚,看來,還是欠缺一些火候。
唐小碗悠然的把十兩銀子放在桌麵上,右手微微一側開,示意夥計這是他的了。
夥計看了一眼緩步走出房間的唐小碗,激動的把銀兩放進了懷裏。
唐小碗一如既往,還是身穿著那一身月牙白男裝,坐在了大堂中的角落裏麵。
發現眼下來春風樓的,不僅僅再是那些窮苦書生,還有許多因為詩酒會慕名而來的人,其中也不乏對詩酒會感興趣的公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