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之眼眸一轉,顧盼生輝,坐在周興一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與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
顧夕朝同眾人商量完,回頭看了一眼窩在周興一身側的沈夢之。
“小沈大人,感覺如何?”顧夕朝看著穿著男裝的沈夢之,沉吟了半刻說道。
沈夢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望了過來,懶洋洋的坐直了身子,斜睨了一眼顧夕朝,嘟嘴說道,“你到是慣會做好人,這得罪人的事情還要我來說。”
顧夕朝眯著眼睛,笑了笑不語。
“你們商量的很好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沈夢之起身,美眸輕輕皺起,抬手指著唐小碗身後的墨若白說道,“你就是那東風。”
唐小碗點在地圖上的手輕輕一頓,嫣紅的唇瓣微微張開,而後又緩緩闔上。她又哪裏不知道若是想計策成功,墨若白一定要以身犯險,隻是她一直對這件事情閃躲而已。
唐小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
周圍人都噤若寒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都等著唐小碗開口。墨若白見狀,輕輕拽一下唐小碗的衣擺,從她的身後走了出來。
“我去。”墨若白的聲音清冽,如同玉珠落盤。“我們馬上出發吧。”
湘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的小姐有救了。
一行人按照部署,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準備埋伏。
唐小碗坐在馬車看,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墨若白,擔憂的說道,“注意安全。”
墨若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很淺很淡,“放心吧,姐姐。”
墨若白說罷,就跳下了馬車,隻身朝著破廟的門口走去。
沈夢之困的打了一個哈欠,唐小碗聽到聲響望了過去。
沈夢之嘿嘿一笑,“放心放心,那小破廟不都是被暗衛層層圍住了嘛,量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插翅難逃。”
“你不知道,那鬼父的厲害。”唐小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掀開簾子,瞧著,墨若白一步一步走進了破廟。
鬼父不知去做了什麼事情,不再原來的房間寸步不離的看守著劉芳華。
劉芳華趁著這個時間,急忙用腳去夠不遠處的一個碎瓷碗。那是她被綁住時候就注意到的,隻不過一直沒有時間去夠。
等劉芳華夠到碎瓷碗的時候,她的頭上都已經冒出了點點細汗。
劉芳華蹲下身子,把碎瓷片握在手裏,一點點磨著繩子。
墨若白站在門檻處,咽了一下口水,輕輕閉上了眸子,緩緩步入了潦倒破敗的院子中。
“太好了,我割開繩子了。”劉芳華小聲說道,然後急忙推開門,往外麵跑去。
劉芳華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扉,感覺已經找到了希望。
忽然一個黑影閃過,打破了她心中的光明。粗糲的大手拽住了劉芳華孱弱的肩膀,一用力氣便卸下了她的右臂。
“啊——”
劉芳華吃痛的大聲喊道,額間滑落一滴汗水。
“哎呦呦,弄疼你了?”
鬼父一臉慈愛的看著被他推在地上的劉芳華,忽而麵部狠厲,“你說這又能怪誰呢?你若是好好的呆著,我也不至於卸下你的胳膊不是?”
鬼父的臉瞬間又冷了下來,冷聲說道,“你還真是能耐了,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甩花招,找死!”
長劍閃著駭人的鋒利光芒,鬼父握在手裏,朝著劉芳華步步逼近。
“不要!不要!”再是鎮定自若的劉芳華,見鬼父滿臉的殺意,也不由得往後退去。她才和蘇晉安成婚不久,她還不能死,她想要的幸福還沒有享受幾天,她怎麼能死?
“住手!”
剛剛和劉芳華插肩而過的門扉,被人驟然推開。
“小白?”劉芳華已經被鬼父逼到了牆角處。
鬼父回眸看著站在院門口的墨若白,嘴角噙著笑容,越咧越大。
“來的倒是巧啊。”鬼父收回了長劍,不再去理會劉芳華,反而是朝著墨若白大步走來。就像是餓了許久的猛獸,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食物一般,眼睛猩紅,步履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