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那死的三個人是一家三口麼?”一個婦人捂住了嘴巴,睜大了一雙眼睛震驚的說道。
“可不是麼,是柳家人。”回應的人似乎有些疑惑,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可是,我記得他們都離開京都城了啊,之前還聽說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這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被人這麼殘忍的殺害了,真真是奇怪的很。”
一個中年婦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八卦的張開了口,“我同那柳雄安是鄰居,他們一家走的時候,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是若不是顧丞相,他們也不用離開京都城。”
“你的意思是,是顧丞相……”
那人的話語才說道一半,就被那個開口的中年婦人急切打斷。
“呸呸呸,這話可不能亂說。”那婦人煞有其事的遠離了幾步,接著說道,“我剛剛可什麼都沒有說,那都是你說的。”
就是聽聲音,沈夢之都能想象到那個中年婦人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顧夕朝?柳雄安?柳家一行人……”
沈夢之伸著脖子,往那人潮聚集的小巷口望去。
周興一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大手把她拽回了馬車裏麵。“安靜在這裏待著。”
“可是我想知道那邊發生什麼。”沈夢之朝著周興一撒嬌說道。
周興一瞥了一眼沈夢之臉上的急切表情,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你呆在這裏,我去幫你看。”
周興一說完,跳下了馬車。
“主子,這是有關小巷口發生事情的記錄。”就在周興一下了馬車之後,從外麵快速的瞬間閃進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沈夢之看著半蹲在她麵前的暗衛,伸手把他遞過來的信封收到了袖中,輕輕一揚手。
那個暗衛見狀,低頭快速的離開了馬車。
蘇府的上賓們全部都坐在一起,唐當歸號稱千杯不醉,正在武將的那一桌,開始拚酒。
而顧夕朝本是坐在文官的席間,卻被唐當歸強拉到了武將的桌子上,比起粗獷的武將大漢,顧夕朝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陸放走進院子的時候,一眼就找到了顧夕朝的位置。
“大人,不好了。”陸放恭敬的站在顧夕朝的身後,微微彎腰,在顧夕朝的耳畔輕聲說道。
顧夕朝把手上的筷子放下,神情肅穆的起身,和陸放走到了庭院的拐角處。
唐當歸和那些武將喝酒喝的正是一個昏天黑地,顧夕朝走了他都不曾有半分察覺。
“發生了什麼?”
顧夕朝冷眸問道。
“柳絮兒一家被殘忍殺害了。”陸放把所知道的來龍去脈和顧夕朝講述清楚,最後擔憂的說道。
“由於當時柳絮兒一家確實是我們丞相府趕走的,所以。”陸放看著顧夕朝的神色,緊張說道,“所以,就流傳出了一些有關大人您不好的留言。”
“他們說是我派人殺了柳絮兒一家。”
顧夕朝神情淡漠,說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他的臉上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緒,詭異的平靜。
“是的。而且,他們居然也曾知道,若是柳絮兒一家違反承諾,而擅自踏入京都城,等待他們的就是殺無赦三個大字。”
陸放看不懂顧夕朝的表情,不過還是如實的把事情的弊端告訴給了顧夕朝。
顧夕朝隻單單的蹙起了一下眉頭,便很快的舒展開。
“屍體現在都在哪裏?”顧夕朝看著陸放問道。
“現在屍體正停在了京兆尹府裏。”陸放低頭回稟說道,然後輕抿了一下嘴角,“當時麗妃娘娘和周太醫也在現場。”
顧夕朝抬眸看了一眼陸放,“你懷疑這是沈夢之的手筆?”
“不,屬下不敢擅自下定論。隻是這事情太巧了。”陸放沉思了一下,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雖然不一定是麗妃娘娘,但也有可能是沈家的手筆。”
“不會的,不是沈夢之,也不是沈家。”顧夕朝篤定的說道,然後轉身往門外走去,“去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