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路禾哭號的聲嘶力竭,他的雙手支撐在地上,想要掙脫開金吾衛的束縛。
李世安把被他劈暈的葉子嫣抱在懷裏,看著葉子嫣麵目全非的麵頰,輕聲說道。
“路潤很好,他死的時候,是笑著死去的。他說,他隻有一個心願,就是他的弟弟路禾。”
李世安抱著葉子嫣路過了路禾的眼前,每走一步,便說一句話。
“梧桐巷第三條街的第二戶人家,路潤說讓我多加關照,那是他唯一的弟弟。我曾經派人去找過你,但是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我還以為是當時戰亂,你被牽連到而喪生在戰亂中。”
路禾聽著李世安準確無誤的知道他和路潤曾經家裏的地址,忽然就如霜打的茄子,顫抖著身子趴在地上,涕淚橫流。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李世安低頭斜睨了一眼路禾臉上流出的悔恨,繼續說道,“路潤是一個忠君愛國的,若是你沒有犯什麼大錯,我可以保你富貴榮華一生一世。”
李世安低頭看著葉子嫣就像是一個失去庇護的小兔子,安安靜靜的窩在他的胸膛裏,很沒有安全感的蜷縮成一小團。
“可惜了。”
李世安抱著葉子嫣提步跨出了殿門,輕飄飄的三個字留在大殿裏麵,讓在場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呸,你個豎子!大逆不道!”錢公公說起來就生氣,他還不是看在眼下的這個小太監機靈能幹,才破格的提升他,讓他到禦書房伺候著李世安。
這是何等的殊榮,別人求的求不來的機會榮譽,他居然用來刺殺李世安。
錢公公越想越是生氣,在走過去的時候,順便踢了一腳路禾。“真是不知死活,氣死咱家了。”
“顧大人,這個賊人如何處置?”
錢公公走到顧夕朝身邊,生氣的說道、
顧夕朝還當這個小太監不過就是一個反賊,不曾想過,原來他和李世安還有這麼深的淵源。
顧夕朝知道李世安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就這麼處死了路禾,也算是愧對與當時舍身救主的路潤。
顧夕朝低頭看向了地上雙眸失神的路禾,恍惚間,透過路禾,似乎他也看到了那個愛笑的少年。
路潤他也曾見過幾次,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是個溫潤的人。寒風中,他還曾穿過路潤遞過來的披風。
“一個很溫柔的人啊。”顧夕朝緩緩的彎下了腰身,看著地上哭泣的難以自己的路禾,輕聲說道,“除了相似的眉目,你一點兒都不像你哥哥啊。”
路禾停了哭聲,微微的抬起了頭,注視著顧夕朝。悲切的說道,“你也認識我哥哥嗎?”
“認識。”
顧夕朝直起了身子,對壓製在路禾身上的金吾衛輕輕一抬手。
金吾衛們見狀之後,相互看了一眼,便鬆開了對於路禾的桎梏,紛紛退回到了大殿的側麵。
路禾失去了掣肘,從地上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顧夕朝素來不愛喜形於色,但是在提及到那個少年的時候,還是露出了淡淡的一抹淺笑。
顧夕朝拂了一下衣擺,轉過身去,看著淩亂的地麵,又偏頭看了看路禾,“皇上寬宏大量,不會賜死你,但是,你傷害了珍妃娘娘,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了。”路禾整理了一下被金吾衛拽散的衣襟,把頭上的帽子擺正,輕輕的拒絕說道。
顧夕朝的眸中閃過了意思的遲疑,然後又快速的消失在了一汪深譚似的眸子中。
“好。”顧夕朝儼然知道路禾的選擇是什麼,但是他沒有去阻止。
錢公公還以為路禾要得寸進尺,朝著路禾劈頭蓋臉的就罵了下來。
“你個小兔崽子,皇上能寬恕你,你可就知足吧!”錢公公能讓路禾進禦書房服侍李世安,就足以看出錢公公對於路禾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