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碗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墨若白是山族人,所以他身上的傷口愈合起來會比常人慢上許多。
老大夫不知道墨若白是山族人,見此狀況才會感到疑惑。
唐小碗朝著老大夫點了點頭,“我弟弟從小體質就不好,恢複能力一直都比旁人差上許多。而且,我母親也是傷口不愛愈合,可能也隨了我母親。”
墨若白是山族人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墨若白就越是安全,唐小碗不急不緩的朝著老大夫給出了掩飾的借口。
老大夫見唐小碗臉上真誠,說話平靜,還真的以為墨若白是隨了他母親又加上天生體弱,才導致的傷口久久不愈合。
“原來如此。”老大夫朝著唐小碗拱手一行禮,“那我為公子開幾副補氣血的方子,餐後服下,直到傷口完全愈合,才能停了此藥。”
“好的。”唐小碗朝著唐十三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送老大夫出去。
墨若白處理完傷口之後,就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唐小碗不放心,一直守候在墨若白的床前,連晚膳都是在墨韻閣裏麵用的。
“夫人呢?”
劉丞相年紀大了,向李世安請辭,不再擔任丞相一職。所以,李世安允了劉丞相的請求之後,這丞相一位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顧夕朝的身上。
顧夕朝剛上任,事情瑣碎複雜,剛風塵仆仆的從外麵回來,為了給唐小碗一個驚喜,連官服都沒有換下,就直奔飯廳。
可是,顧夕朝在飯廳裏麵坐了片刻,他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卻不見唐小碗前來。
“大人。”一個小丫鬟朝著顧夕朝訕笑了一下,“沒想到大人今日回來的這麼早。”
“夫人那邊傳來了消息,是今日不再飯廳用膳。”小丫鬟朝著顧夕朝一欠身,恭敬的回應說道。
顧夕朝輕輕的把手中握著的筷子方向,拂開衣袖,從飯桌上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大人?”小丫鬟看著絲毫沒有動過的飯菜,疑惑的開口問道,“大人,這些飯菜,是不合你的胃口麼?奴婢可以讓廚房再重新為大人做……”
顧夕朝的步伐停在了門前,輕輕的一抬手,打斷了小丫鬟的話語。
“不了,我不吃了。”顧夕朝的語氣淡淡,仔細聽就能感覺到,他的語氣裏麵有著說不出的急切,“飯菜你們就分吃了吧。”
語畢,顧夕朝就大步離開了飯廳,朝著飛霞院走去。
“大人,您回來了。”陸放正守在飛霞院的門口,看著顧夕朝踏著月色,步履匆匆的朝著飛霞院而來,迎著顧夕朝邁向了幾步。
“夫人,在做什麼呢?”
顧夕朝看到飛霞院的院門,嘴角的緊繃才緩緩的放鬆下來。
“夫人,眼下正在墨韻閣。”陸放抱拳朝著顧夕朝行禮說道,“小白少爺為了給夫人製藥,傷了身子。夫人放心不下,就在墨韻閣守著呢。”
顧夕朝聽了之後,旋即轉身就朝著墨韻閣的方向走去。
陸放看見顧夕朝走了之後,如釋重負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太難了,夫人下令不讓我把她驚動了胎氣的事情透露給大人。”陸放一麵低著頭,一麵輕聲低喃說道,“剛剛我差點兒沒繃住,都沒敢看大人的眼睛。”
“夫人,動了胎氣?”
顧夕朝清冷的聲音,在陸放的身後響起。
陸放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下來。
他愣神兒了一下,就急忙的轉過身,朝著去而複返的顧夕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恕罪,是夫人怕您擔心,才不讓屬下告訴您的。”
“所以說,小碗是真的動了胎氣。”
顧夕朝的臉上露出了薄怒,看著跪在他腳步的陸放,輕聲說道。
這句話異常的冰冷,不是疑問,而是陳述。陸放本就低下的頭,在聽了顧夕朝這句話之後,低的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