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率領軍隊來到蠻夷,蠻夷一族無外乎就那麼幾個屈指可數的勇士,如今,都已經被自己擊敗殺死。現在營帳裏麵跪著的,要麼就是有勇無謀,要麼就是貪生怕死的膽小之徒。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裏。
“你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是你不能折斷我們蠻夷的脊梁!不可以折辱我們!”一個蠻夷的皇族長的人高馬大,被周行川的兩個親衛壓在地上,跪在周行川的麵前。
“蠻夷一族的脊梁?”周行川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兒的笑意,翹著二郎腿,看著那個蠻夷人,嘴角譏嘲的說道,“你們在我大慶燒殺掠奪的時候,可曾想到過這是在踐踏我們大慶的尊嚴?”
那個蠻夷的大漢沉默了一下,甩開壓住自己的兩個士兵,從地上掙紮了一下要站起來,又被強製性的壓了下去。
周行川給兩個士兵一個眼色,“隨意他。”
兩個士兵這才鬆開了壓製住蠻夷大漢的雙手,站回到了周行川的身後。
周行川勾唇,伸開右手對著那個蠻夷大漢說道,“有什麼想說的麼?給你留下遺言的時間。”
蠻夷大漢的視線死死地盯在周行川漫不經意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從未傷害過大慶無辜的百姓。”
周行川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一些,“所以呢?你沒有傷害,不代表你們蠻夷人沒有傷害過。”
“我知道。”那個蠻夷大漢把地上跪著的一個小孩子撈了起來,看著周行川認真的說道,“我從來不否認我們蠻夷想要打敗想要占領大慶的野心。但是,我們蠻夷一族的人並不都是你們大慶人認為的野蠻不堪。”
周行川嘴角的笑意消失,看著那個被蠻夷大漢拽起來的小孩子,那孩子不大,也就隻有七八歲左右,一雙眼睛格外的亮,就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一般。
“我們可以站著死,但是,絕不可以跪著生。”說著,蠻夷大漢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一把彎刀,就像那個小孩子的脖頸抹去。
“住手!”周行川站起身,把自己手邊的茶盞拿起向那個蠻夷大漢的手腕打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蠻夷大漢的揮動彎刀的手臂微微一偏,隻在那個小孩子的脖子處留下了一處淡淡的血痕,並沒有殺死那個孩子。
周行川把小孩子從蠻夷大漢的懷抱裏拽了出來,看著他鎮定的樣子,粗糙的大手在小孩子柔軟的發頂摸了摸,低頭看著他明亮的雙眸,朗笑著說道,“為什麼不害怕?”
“小叔叔說的對。我是蠻夷人,還是蠻夷的王族,即便是麵對死亡,我也不應該表現出害怕。成王敗寇,這是應該的。”小孩子揚起稚嫩的麵龐,語氣確實無比的認真,不像孩子,到像一個小大人。
“成王敗寇?哈哈哈哈哈哈……”周行川蹲下身,和眼前的這個小孩子對視著,“我很喜歡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泰達米爾。”泰達米爾大大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疑惑,“你們大慶人,在殺人之前,還會問將死之人的名字麼?真的和娘親給我看的書裏麵一樣,大慶人都很守禮知禮。”
“娘親?怎麼不叫阿姆呢?”周行川笑著問道。
“我的娘親是大慶人。她有時候會給我講大慶的風土人情。”泰達米爾說這個話的時候,才顯現出一個孩子應該擁有的天真,“我還想等我長大了,帶娘親回去看看她的家鄉,可惜不能了。”
周行川垂眸,站起身來,“泰達米爾,你認為蠻夷攻占大慶對麼?”
“這是不對的,我娘親說過,要愛好和平。”泰達米爾不假思索的說道。
“泰達米爾!”不遠處的蠻夷大漢厲聲對著小男孩喊道。
“你母親教的對,要愛好和平。”周行川對著泰達米爾點了點頭,然後越過泰達米爾來到了那個蠻夷大漢的麵前,“我知道你剛才也舍不得殺了這孩子。要不然那彎刀怎麼會被我輕而易舉的打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