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求饒,父親,我……”劉芳華看著劉丞相卑微的模樣,眼中酸楚,支支吾吾的勉強說著話。
李弘楚看著劉丞相握著自己的手腕,想要把他從劉芳華的身邊拉開,一個兩個都開始忤逆他,李弘楚頓時火冒三丈。
一把把劉芳華甩開,轉而把手伸向了劉丞相,拽住他的衣襟之後,伸腿把他猛的踹開。
劉丞相本就年邁的身子,被李弘楚不遺餘力的一腳踹開,不由自主的往後後退了幾步,最終倒下,後腦磕在尖銳的桌角上,血液頓時洶湧而出,一灘血跡出現在地上。
湘繡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瑟瑟發抖,流著淚爬到劉芳華的麵前,哭著把劉芳華從地上想要扶起,“小姐?小姐!”
李弘楚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就像是地獄上爬出來的惡鬼,一步一步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劉丞相逼去。
“不要!不要!”劉芳華看著李弘楚的舉動,悲愴的喊著,“求求你,不要殺我父親。”
李弘楚腳步一頓,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癱軟著身子趴在地上的劉芳華,“別著急,殺了你父親之後,我就來殺你。你們兩個到了地下,也做一對感人肺腑的父女,可好?”
說話間,李弘楚提劍就要往劉丞相的胸口刺去。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東歸突然開口說道,“陛下慎重,劉丞相乃是朝中頗有名望的大臣,若是真的殺了他,恐怕朝上會出現慌亂。”
李弘楚舉在空中的劍聞言瞬間停下,回頭望了一眼東歸,神色莫測。
最終他還是咣當一聲把長劍扔在了地上,冷哼道,“永遠不要想著要躲出去,就算是蠻夷攻打下了京都城,我也會讓你們陪葬的。”說罷,拂袖而去,
劉芳華看著李弘楚離去的身影,急忙掙紮的從地上起身,跑到劉丞相的身邊,抱起他的腦袋,瞬間劉丞相腦後的鮮血就染紅的她淺色的衣襟,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抽泣的對著湘繡喊道,“快,快去叫太醫來。”
夜半三更,雎縣一處屋內的床上,唐小碗被顧夕朝摟在懷裏,“小碗,有什麼心事麼?都這個時候,還不曾入睡?”
唐小碗本來翻身的身子停了下來,“相公,我是打擾到你睡覺了麼?”
顧夕朝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懷裏嬌笑的唐小碗,輕輕的俯身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大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不睡覺。”
唐小碗哪裏不知道這是顧夕朝對於自己的安撫話語,看著顧夕朝眼底的青黑一片,她知道這些時日,顧夕朝每日都要和李世安對於戰事聊到深夜,回到屋內,她還幹擾他入睡。
唐小碗的臉上寫滿了愧疚之意,“我並不是有意折騰的,我隻是心裏在想……”
“在想興業幫的事情?”顧夕朝笑著打斷了唐小碗的話語,食指勾起輕輕掃了掃她挺巧的鼻尖。
唐小碗低下的頭,猛然抬起,吃驚的看著顧夕朝,“你怎麼知道?”
顧夕朝把唐小碗摟緊,為她掖了掖被角,“那天,我駁回了你的提議之後,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就死心。”
唐小碗撅起一張小嘴,解釋的說道,“相公,你沒看到過他們,我是知道,那些人身上並沒有太大的匪氣,看到蠻夷敵軍欺負大慶百姓,還出手相助,想來心裏還是有國家大義的。”
“小碗,我並不是在懷疑他們對於國家的忠心耿耿。”
顧夕朝看著唐小碗一臉認真的麵容,輕聲的為她解釋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是官,他們是匪,立場本就不同,這和村民們加入我們不一樣。”
唐小碗知道顧夕朝心中的顧忌,可是,在她的心裏,也有自己的考量,或許,之前興業幫是匪,我們是兵,但是大敵當前,我們不過都是大慶的子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