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木訥老實,最是樂意替別人打抱不平,如今同掌櫃的吵鬧,便是天性使然。
掌櫃的聽著他一句比一句難聽,麵上有些掛不住,年初元又十分篤定的樣子,讓掌櫃的心中更是直打鼓。
若是唐小碗真是偷學來的手藝,他們天香樓定然是要蒙羞的。
不過幸而是在隔間內,除了周圍的人,倒是無人聽見。
年初元坐在小案上,已經做好了質問的準備,誰知看到唐小碗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顧夫人,你竟然沒有死?”
這真是驚喜,京都傳言唐小碗和顧夕朝跳崖自盡了,沒想到她還活著,唐小碗在此處,那顧夕朝定然也還活著的。
唐小碗本來還在思考如何解釋菜式的問題,聽到一聲略帶驚喜的聲音,抬頭看去,亦是震驚。
“年大人?你不是在京都任職嗎?怎麼會到江南一代來了?”
雖說江南水鄉美輪美奐,美則美矣,卻是不如京都的,顯然他是被貶過來的。
掌櫃的最是驚訝,看了一眼身穿華服的年初元,又看了唐小碗一眼,問道,“你們二人認識?”既然認識,又何苦要拆台呢?
唐小碗回了一個歉意的笑,“掌櫃的恕罪,這其中有誤會,這些菜式的確是在京都也有,不過都是出自我的手中,自然也就算不上抄襲了。”
年初元也緊接著賠罪,“顧夫人說得不錯,掌櫃的,今日是年某唐突了,還請不要與在下一般計較。”
蘇晉安跟唐小碗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自然可以這般說。
掌櫃的也是人精,聽著唐小碗喚了一聲年大人,便覺得年初元大有來頭,自然不會與他交惡,自是回了一禮。
“年大人客氣了,倒是小店照顧不周了。”
年初元趕緊搖頭,與掌櫃的寒暄了一番,便跟唐小碗敘舊了起來,二人從京中的局勢聊到了唐小碗和顧夕朝如何逃生,事無巨細,如今聽來讓人覺得驚險又刺激。
“顧夫人,如此不知顧大人和安定王在何處?如今朝中亂成一片,百姓們也怨聲載道,若是安定王有揭竿而起的意思,定然得到百姓們的愛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了百姓們的愛戴,何愁這個江山坐不穩?
“我將崖底找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夕朝的蹤跡,唯一確定的就是他被獵人救了,安定王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若不是為了保全大局,故意隱匿了蹤跡藏了起來,那定然也是凶多吉少了。”李弘楚的狠辣,那簡直是出乎意料的。
年初元歎了一口氣,“希望他們能逢凶化吉。”說到底他亦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罷了。
“一定能。”唐小碗的回答透著幾分堅定的意味。
二人又商議了一番,年初元才結賬離開了酒樓,而唐小碗依舊到後廚去燒菜。
一切都如火如荼的過著,趙琪琪被禁足在院子裏,身心備受煎熬,也不知她爹娘到底如何了?
隻能讓翠菊出府去打探消息,好在暗影與翠菊有幾分交情,在這方麵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翠菊借口為趙琪琪買胭脂水粉,出了門去。
隻是出門了好幾次,都不曾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不僅僅是趙琪琪心灰意冷,便是翠菊也覺得趙家是在劫難逃了。
趙琪琪卻不願意麵對,每日都讓翠菊去打探,趙沐為了不引人矚目,一行人喬裝打扮做了商人,在蠻夷住了下來,打算找準時機約趙琪琪出來見麵。
蠻夷王子跟李弘楚是同一類人,同樣的有狼子野心,他可不敢與虎謀皮,現在大局未定,一切還需小心翼翼。
隻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巧合,在街上探聽消息的趙沐竟然跟翠菊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