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休養了幾日,太子的身子好轉了不少,沒有像人們議論的那樣,從朝堂上消失了。
因而在朝堂上看到太子的時候,眾臣都驚訝了一番。
王少卿同太子的關係也不一般,看到他低語了幾句,“殿下,真是稀客啊!”
太子沒有回應,隻是略微瞥了他一眼,便站直了身子。
他今日站在這裏便是為了打破謠言,他畢竟是太子,大慶的儲君,自然不是說有風吹草動就動搖了他的地位的。
顧夕朝看到他有了精氣神,很是欣慰,太子察覺到他的視線,還朝著他點了點頭。
這一幕看在王義眼裏,恨不得將顧夕朝碎屍萬段了,眼睛裏仿佛淬了毒液一般。
顧夕朝沒想到由他提議的監察寮,竟然會用在了自己身上。
皇上到了之後,便又開始了有本啟奏,無事退朝的局麵。
王義突然從隊列中走了出來,朝著皇上行了一禮後才道,“皇上,既已設監察寮,臣便要舉檢一人,內閣學士顧夕朝結黨營私,擾亂朝綱,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這些事情都是歸諫官來做的,王義此舉已經算是越界了。
諫儀侍郎王少卿便緊跟著走了出來,“皇上,顧大人這事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情,臣等已經查明是朝中之人惡意中傷,散發的謠言,隻是有些朝臣不幹實事,濫竽充數,還請陛下明查。”
王少卿這個有些拿捏得很有分寸,王義前腳才出來指謫了顧夕朝,很顯然眾臣都知曉他說的是誰。
皇上畢竟是踏著屍骨坐上這個位置的,具有一雙慧眼,很快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頓時聽聞大怒,拍了拍龍椅,“王義,聽見了嗎?若是你有盯著別人的心,不如好好幹些實事,讓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王義很是驚愕,卻不敢惹怒皇上,跪在地上認罪,“微臣知錯。”
“哼!”
皇上哼了一聲,才繼續道,“監察寮此時做得不錯,繼續保持。”
以王少卿為首的諫官便又是一陣謝恩,高呼皇上聖明。
王義跪在地上,一臉的陰毒,滿心盤算著要如何除掉這些阻擋他腳步的人。
太子為儲君,將來一定是皇帝,他勢必要做太子看重之人,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論前朝還是後宮都要爭先的巴結他。
接連幾次,王義都在朝堂上給顧夕朝使絆子,但是都被王少卿和劉洵等人合夥擋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他的頻頻針對,讓王少卿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順藤摸瓜後,果然查出了些事情來。
從前那些遭了毒手的大臣,都是出自王義之手,隻是證據不足,還有些模糊,否則定然是要讓他浮誅以法的。
“殿下,你還是要小心行事才好,隻怕王義不會善罷甘休的。”
太子不由得啞然失笑,“夕朝,很明顯他是朝著你來的,你才是理應小心行事。”
朝堂上的擠兌反而被壓,王義隻怕會想別的辦法來對付顧夕朝了。
王少卿是諫官,一向是不偏袒任何人的,劉洵是武將,勾心鬥角的能力稍差一些,他不得不有些擔心。
關於自身的安危,顧夕朝很是淡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身邊有陳獲在,他從一個暗衛淪為了自己的車夫,出行時都跟在身邊,即使王義動了歪心思,他也用不著怕。
隻是想象中的歪心思並沒有來,朝中便又趕上了一件大事。
大慶許多地方遭受了蝗災之患,許多作物不過剛剛結苞,若是讓蝗蟲糟蹋下去,百姓們怕是要顆粒無收了。
蝗蟲過境,寸葉不生,許多地方幾乎見不到一絲絲綠葉了,隻剩下了一棵棵的光杆子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抬手按了按自己有些發痛的額角,“諸位愛卿,對於突然出現的蝗災,有什麼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