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墳堆被人給推平的,唐父的墳墓也叫人給挖開了,那棺材也被人給砸爛了。
唐小碗站在邊上還依稀可見那露出來的根根白骨,肖芸正是因為看見了這一幕,才會氣血翻湧,吐了血的。
“到底是誰?竟然做這狠心的事情,也不怕遭天譴嗎?”
肖芸受不住,兩眼一番竟然昏過去了。
唐小碗無奈,隻好先將肖芸給送了回去,好在十三手腳麻利,已經讓臥房給收拾出來了。
隻是看到肖芸暈過去了,還是有些擔憂。
“姑娘,肖姨這是怎麼了?”
原本她是要喚夫人的,但是唐小碗說沒那麼多規矩,肖芸也不喜歡,所以便讓她叫肖姨了。
“受了刺激,睡一覺就好了,得空的時候你用熱帕子給我娘擦擦臉。”
唐小碗還要出去一趟,至少得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還有她老爹那墳也不能就這樣了,得找風水先生看一看,修一修,全都是事情。
她還沒來得及去找人,村子裏下地的人陸陸續續回家吃午飯了,看到唐小碗都有些意外。
不過也沒有打招呼,便是平時與肖芸交好的夫人亦是如此。
“各位鄉親,這都是怎麼了?我們不過是去京城一段日子,便不相識了嗎?”從前她們母女兩被二叔一家欺負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這樣敬而遠之呀。
聽著唐小碗主動問了起來,便有人忍不住痛罵,“相識,巴不得不認識你們呢,用自己親二叔的命去換潑天的富貴,也不知這心裏安不安生?”
“可不是嗎?雖說這唐家老二有對不住她們的地方,可到底沒鬧出人命來啊!”
莊稼漢子都是實誠之人,雖然偶有偷奸之人,也隻是少數,聽了別人的議論,得知唐小碗是如此之人,自然是不恥的。
這也是他們不搭理的原因。
唐小碗的臉瞬間就黑了,冷冷地看著他們,“那麼敢問,你們可是親眼瞧見我拿二叔一家人去交易了嗎?若是看見了,那又是何時何地?”
那都是傳言。
自然沒有人親眼看見過,所以大家夥都有些悻悻的。
也有那上過幾年學堂的人,識得一些字,反駁道,“蒼蠅不叮無縫蛋,這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你做的時候被別人給瞧見了。”
“還真是會說話,且不說二叔一家在的時候,本姑娘就已經做起了生意,手裏頭也有了銀子,何苦還要去拿命換錢?再說他們一家出事的時候,我人遠在京城,還能分神不成?”
唐小碗也是氣狠了,竟然想同他們講道理,一通話說出來才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事情到底如何,自己清楚得很,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他們亂說,遂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幾個莊稼漢被唐小碗的一番話給治住了,轉念一想,似乎還真是這樣的。
想到唐小碗發家以後,對村裏人還是挺好的,從來沒有嫌棄之說,心裏又有些愧疚。
不過他們想什麼,唐小碗都顧不得了,去鎮子上找了風水先生,又去找了幾個幫工,合力將唐父的墳給重新立了起來。
結了銀錢後,踩著斜陽回了家去。
許久沒有這般動彈的時候了,唐小碗覺得有些累,肖芸此時也醒了,眼睛紅腫著,想必是醒來後哭過的。
看到自家姑娘回來,一身疲憊,又深覺自己沒用。
“小碗,若非有你,娘真是不知怎麼辦才好了?如今讓人擾了你爹的清淨,以後我還怎麼有臉去見他啊?”
肖芸說著話,眼裏更是酸澀,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將十三給嚇了一跳。
下午醒過來的時候,便是一直哭,可別把人給哭壞了。
“肖姨,這事情也不是你的錯,伯父泉下有知,也不會計較的。”
“是啊。娘,爹怎麼會怪罪你呢?再說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先吃飯吧!趕明兒我去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