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晴的爹看到顧濟慈如此說話,肺都要氣炸了。
如今死的是他的女兒,顧濟慈的親侄女,他還不痛不癢的為凶手說話。
“顧濟慈,雨晴是你的侄女嗎?你竟然幫著凶手說話,都不想想雨晴,她死得不明不白啊!”
眾目睽睽之下。
劉芳華用白綾取了雨晴的性命,本該關進大牢,好生嚴懲,可隻因為她家有權有勢,這事情便如此算了。
“雨晴有什麼?她何至於要謀害她的性命?”顧濟慈反問出聲,各有各的理由,爭執不下,一方便是心灰意冷。
最終兩家決裂,舒雨晴的父親更是指天發誓,再不與其來往。
顧夕朝身為晚輩,在一旁卻是插不上話,看著他們負氣而走,有些頭痛。
舒家人去了舒雨晴生前買的宅子,將她的屍體從府衙運了回來,卻沒有設靈堂。
他雖然為草蜢,可女兒身死,絕對不會讓行凶之人逍遙法外的,即使對方位高權重,他也要鬧上一鬧。
世子回府,聽了暗衛傳來的消息,心中安定了不少,決計再添一把火,將這事情給坐實了。
“去,給舒父好好說說。”
“是!”
第二日。
顧夕朝正要出門去上早朝,一陣吹吹打打的哀樂便從遠處傳了過來。
原來是舒父穿了一身白麻布衣裳,請了人抬著喪葬的東西,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顧家門前。
一邊給舒雨晴燒紙錢,一邊哭喊。
“晴兒啊!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公平,真相逍遙法外,父親無能,你表兄一家又置身事外,你不要怪父親啊!”
本來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再加上昨天的事情有目共睹,早就在私底下傳開了,看到這一幕,同情的人占大多數。
全部都圍在了顧府的門前,看熱鬧,看稀奇。
舒父見了,哭得便更賣力了。
顧夕朝不禁有些頭疼,他昨天夜裏一宿沒睡,全都在想這件事情。
可是疑點太多,他毫無頭緒。
早朝上,正要退朝之際,世子卻站了出來,“皇上,臣有事啟奏。”
“世子有什麼事要說?”
皇帝眯眼看著世子,老二走了的這段時間,世子也還算是安分。
隻是才沉寂了不久,便又要有動作了嗎?
“皇上,昨日酒樓發生命案,死者為一女子,乃是內閣學士顧大人的親表妹,其父聲稱她死得不明不白,真凶依舊逍遙法外,京中百姓議論紛紛,臣恐讓百姓寒了心。”
有時候民心這東西,也最是不可靠的,一有風吹草動,也就散了。
皇帝似乎沒想到世子會管這種雜事,頗有些意外,再聽到此事跟顧夕朝還有所牽連,臉便黑了下來。
“顧愛卿,可有此事?”
顧夕朝站了出來,俯身道。
“回稟皇上,確有此事。”
死者是他的親戚,為官者要自清,所以他不能插手介入,這也是顧夕朝從昨天到了府衙,一直到今天早上都默然的原因。
顧夕朝認了,世子也就無可顧忌了,又補了一句,“皇上,舒父此時正在顧大人家門前鬧呢,圍觀的百姓不少。”
劉丞相看著世子想把這件事情給挑大,有些不悅,芳華的性子,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清楚。
即使再大的怨恨,她都不會下毒手,明明是有人栽贓陷害。
隻是昨日受了刺激,無論誰問,她都不說話,始末如何,卻是不知。
“世子,這是要做什麼?百姓的事情自有京都府尹為他們做主,朝堂之上~”
劉丞相的話還沒說完,皇上就開口打斷了他。
“丞相,百姓也是朕的子民。”
言語之間有些不善。
在朝堂上的大臣,多多少少對昨天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對於劉丞相出言有些揣度,怕是為了自家女兒隱瞞。
“臣妄言了。”
劉丞相行了一禮,不再說話,朝堂上靜若寒蟬。
片刻之後,皇上才緩緩開口,“既然此事是顧愛卿的親戚,那便交由你負責,勢必找出真凶,給百姓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