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閉上眼睛,準備聽唐小碗哀嚎的時候,卻意外的聽見一個男人殺豬般的嚎叫傳來。
“放開我,疼!”
“放開我,啊,疼!”
唐小碗用力一推,這才將攥在手裏的胳膊鬆開。
周小哥蹲在地上罵罵咧咧。
“肖芸,你等著,一會我回到鎮上就讓官府來找你們娘倆。”
周小哥心裏懼怕,隻能抬出官府嚇唬這些鄉下人。
肖芸聽到他們要報官,嚇得顧不上腰疼,跌跌撞撞的往唐小碗這邊走,“小碗,有娘在,別怕!”
說心裏話,唐小碗從頭到尾都沒怕過。
要不是身子太過笨重,他們兩個斷腿斷手都是輕的。
“娘,我不害怕,我這麼胖,一個打他們兩個都沒問題。”唐小碗根本沒在意這兩個人的威脅。
就算鬧到官府,她們兩方都有傷,大不了在牢裏呆上兩天。
但經過這件事,以後應該再也沒人敢欺負她們了,唐小碗覺得自己賺了。
周小哥和梁玉互相攙扶,準備往外走的時候,還不忘放狠話。
“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回鎮上,一會就有官府的人來抓你們。”
唐小碗冷笑,“都說隻有狗記吃不記打,不知道等我從大牢裏出來,兩位還有沒有命花我家還的銀子?”
唐小碗的聲音像魔咒一般,聽在兩人耳朵裏竟然帶著絲絲寒意。
梁玉的臉腫的像嘴裏含了半個饅頭,說話的時候有些模糊不清。
“你別囂張,今天要不是我們大意,死的人就是你!”
“是誰要在我們村殺人呢?”徐福聲音威嚴。
在他身後,跟著顧夕朝。
要不是鄰居家的小孩嚷嚷著去唐小碗家看熱鬧,顧夕朝還不知道她們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去找徐福。一來他是裏正,維護村民利益是他的職責,二來唐小碗和徐培娟是好友。
徐福聽說這件事,怎麼都不會置之不理。
周小哥經常來他們村子,當然認識徐福。徐福在鎮上的鋪子,他也經常光顧,兩人也算得上熟絡。
看到他來,周小哥像見到親人一般。要不是人多勢眾,他恐怕會跪下來哭訴。
“裏正來啦!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徐福一臉嚴肅。
“做主?我剛才沒聽錯的話,好像聽到他說要殺人?”
徐培娟最喜歡找唐小碗玩,在她心裏,唐小碗是自家女兒最好的朋友。如果讓小祖宗知道,他沒向著唐小碗說話,指不定怎麼鬧騰。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好在月亮很大很亮,看得也算清楚。
這麼瞧著,周小哥和梁玉都掛了彩,讓徐福意外的是,唐小碗毫發無損。看肖芸走路的姿勢,她應該也是傷到了。
“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樣,是那個醜八怪打的我們!”梁玉毫不客氣的指向唐小碗。
就在他和唐小碗四目相接的時候,嚇得連忙收回了手。
看到裏正來了,有些膽大的人站出來幫唐小碗說話。
“裏正,他們一來就大吵大鬧,非讓小碗娘把地交出來償債。小碗娘不同意,他們就抓了正在下蛋的雞。小碗娘攔著,那個男人把她推倒了,小碗氣不過才打了他們。”
“對,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小碗娘一個人帶著個孩子不容易,欺負孤兒寡母他們太不是人了!”
“全村人誰不知道,她家欠下高利貸,還不是為了給小碗爹治病。她們家的日子難,大家都有目共睹。”
“也不是不還錢,為什麼非要打傷人呢?”
村民的話音剛落,周小哥就不樂意了,“欠債還錢,自古以來的道理,我做錯什麼了?”
周小哥說完,村民們都你看我,我看你不再說話了。
“這點錢,欠了好幾年,每次要都說過些日子,我難道不用生活嗎?”
聽了周小哥的話,肖芸竟然升起一絲愧疚,轉身就進了屋子。
不消片刻,她拿著地契走了出來,“周小哥,這些年確實是我們家拖累了你,這是地契……您收好了。”
就在周小哥伸手要接過地契的時候,一隻滾圓的手先他一步搶過地契。
唐小碗麵露急色。
“不行,這是我和我娘的依仗,給了你我們怎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