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費勁的爬上石頭,身上的衣服和著池泥緊緊的糊在自己的身上。浮雪跳下石頭,才發現,自己放在石頭邊的鞋子不見了。
肯定是剛才的護衛撿走了,浮雪揉著臉想到:“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要遭到這個惡果。想必明天護衛會拿著自己的鞋子,挨個問,是那個丫鬟晚上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間,會在晚上把鞋丟在池邊。”
她提著裙角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跑去。進門以後,把門插好。一隻手拍著胸,她顧不得用清水擦身子,直接把濕衣服脫到地上,換上幹淨的衣服。髒衣服用一塊白色包裹把濕衣服包起來,又順手拿出一塊 紅色的綢布,把正在滴水的頭發包上。換了一雙幹淨的鞋,再次悄悄的開門出來。
雖然剛才的事情凶險,但是絕不能讓別人發現剛才在水邊的人是自己。
浮雪本來是準備把衣服包上石頭沉到水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湖邊烏壓壓的圍滿了侍衛。
浮雪悄悄藏到小樹林裏,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懷裏的濕衣服。如果不在今天晚上把它們處理掉,而是被護衛搜到。明天就會有人拿著她到萬愛麵前,說浮雪和男子私會。
如果搜不到衣服,他們隻是憑鞋,是無法斷定是誰的,因為府裏侍女的鞋都是一樣的。但是每個侍女穿的衣服是不一樣的。
浮雪不知道為什麼護衛會現在聚集在水池邊,剛才不是已經搜查過了嗎?現在除了水池裏,隻有廚房可以把衣服燒掉。可是這個時辰,廚房已經上鎖了。唉~!好著急,護衛還在水池邊,不肯離去。
頭上的水已經透過綢布,低落在浮雪的領子上,她覺到些許涼意。樹林裏的小風呼呼的吹過,樹枝沙沙的搖晃著,好像有人在低聲的走路。浮雪有些害怕。
她開始詛咒那個讓自己落水的男子,如果沒有他,自己怎麼會落到這險境中。如果認識他,明天被抓住,還可以供出他,可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就在浮雪又是害怕又是詛咒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浮雪心中一驚,另一隻手大概是怕她喊出來,已經覆在她的嘴上了。
浮雪慢慢轉過頭,看清身後這個男子。
說是男子,應該說是一個男孩更準確些。
林子中樹木透下的斑斑月光,照在他皎潔的臉上,更顯的一雙黑眸份外有神。浮雪認得他,進府那天,跪在門口的男子正是他----慕容鳳允。
看到浮雪在打量自己,男孩也在打量著浮雪。
“你在這裏做什麼?”鳳允問道。
浮雪抱緊懷裏的衣服說:“我……我…… ”她飛快的在腦子裏想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真的很難。
“跟我走吧。”鳳允沒有等浮雪說完,拉著他穿出樹林,繞到王府後麵,向一個幽靜的假山處走去。
假山由一塊巨大的根抱石從中間雕琢而成。水桶粗的樹根緊緊抱住一塊帶有山水花紋的石頭。月色下,浮雪總覺得石頭在隱隱的冒著白煙。
浮雪停住腳步,不肯在往前走。
鳳允轉身對她說:“你是浮雪吧?我聽席木雲說父王從外麵帶進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而府中的人我都認識,隻有你看著臉生的很,而你長得又比她們都好看。”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鳳允赤裸裸的讚美,浮雪好像沒有抵抗力。她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把你想要處理的東西,放在假山後麵的山洞裏。過幾天,風頭過了,我給你送回去。”鳳允溫柔的說道。
浮雪不知道鳳允為什麼會幫自己,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自己要處理手上的東西。但是她還是很聽話的把衣服藏好了。
鳳允拉著浮雪,繞過假山,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到了一處林木環繞的草廬前。
浮雪從來不知道奢華的懷泰王府,還有這樣一處室外桃園。它似乎和王府不在一個世界中,而是它又在王府的裏麵建成。三間草廬的燈還沒有熄滅。房子的主人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鳳允伸手,輕輕的扣擊柴門。門“吱”的打開了,一個道童從裏麵探出了頭,他似乎一直在門口,一直在等著鳳允他們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