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教主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鞭子怒喝一聲,一把扯過方才衝得太急,衝到近前才反應過來的一個褐色兜帽,就這麼往前一拋!
啪!
那褐色兜帽當即被抽得碎裂,露出當中那瞪大了眼睛的一個女子,原本還算清秀的麵容之上,此刻卻從眉心到下巴多了一道直直的淤痕,整張臉從這淤痕開始陷了下去,決計是活不成了。
看得柳河直吸涼氣,絲毫都不懷疑此女是貫陽堂弟子了,別看身形苗條,跟那些糙漢子沒法比,但是這一鞭子都能把人頭骨給抽得變形,尋常修士哪有這般恐怖的腕力。
這前車之鑒一出,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原先嗷嗷叫著往前衝的恨不得將自己嘴給捂起來,有更慫一些的竟然開始悄悄往後退。
不過此時聖教主也從石座上站了起來,拉開架勢盯著夏琰,“你是誰,混入我聖教做什麼?”
世上之事大多數都不過如此,實力碾壓的話早就開揍了,隻有發現來者不太好惹的情況下,才會先用文的會一會。
“奉仙宗貫陽堂弟子,奉命前來剿了你老巢。”夏琰起話來可不客氣。
她看了自己一眼,雖然別人都沒發現,但柳河絕對敢肯定方才夏琰在瞬間不漏痕跡地看了自己一眼,不過與其是看了一眼,還不如是瞪了一眼,且眼神當中意味相當明顯。
你沒事來摻和什麼!
柳河也是有苦不出來,自己哪會知道夏琰的意圖,但此刻看來好像真是由於自己才壞的事,沒有自己的話夏琰不定混著混著就接近聖教主從而尋到一擊斃命的機會了。
隻不過想到那女人剛從池子裏出來的樣子,柳河便緊了緊心神,在腦海中抽了自己一巴掌以示懲戒。
正在自己這些怪念頭跑馬般在腦中作怪時,前頭早已開打,夏琰長鞭揮舞得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且下手極重,光看那被抽得細碎的石座便知道這要是抽到人身上那得有多痛。
柳河不禁在心中拿其跟邢元龍做了一下比較,竟然驚訝得得出了一個兩人應當不相上下的結論,那為何弟子試煉中從未見過此女?
然而另一邊這聖教主便顯得有些像江湖騙子一樣,一交手就漏了陷,修為確實跟古奇師兄要差不多,比皂色兜帽高了一層,但怎麼看怎麼像是空有修為但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高冠已經不知道被抽飛到哪裏去了,裙袍也被抽得七零八碎,露出胸口濃密的黑毛,整個披頭散發甚是狼狽,就連方才那些吃人的怪蟲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一隻都不放出來。
啪!一鞭子抽在胳膊上,胳膊頓時非人般扭曲,顯然要不成了。聖教主癱坐在那,蒼白的臉上冷汗如瀑,聲音都有些顫抖,“饒,饒了我!”
“嗬,才斷了條胳膊就變得如此窩囊,”夏琰鄙視道,目光一斜,看向蹲下身來扶著教主的漂亮男子,“我不知你是被逼迫的還是如何,總之留你一命,給他收屍。”
罷,揚起長鞭便欲結果了聖教主。
噗呲!一名黝黑的匕首陡然自下而上斜插入夏琰腹之中,若不是反應夠快即使鎖緊筋肉,不定這一下就要被貫穿過去,不過夏琰仍舊掩飾不住眼中的驚駭,看著那冷笑著的男子。
“哼哼,奉仙宗人總以為我輩愚蠢,”漂亮男子揮手丟掉“聖教主”,站起身來,“這個替死鬼用完了,接下來便要你死了!”
袖袍一揮,鋪蓋地的怪蟲從聖池當中魚貫而出,滴著猩紅的液珠撲向那仿佛愣住的夏琰。
“心啊!”柳河哪裏還顧得上繼續隱藏自己,方才漂亮男子嘴角剛一勾起,自己便暗道不妙。果然如此,飛身上前一下子將夏琰撞開,體修就是體修,縱然如此苗條,撞上一下也是疼得柳河呲牙咧嘴,不過下一刻眼前一黑,自己便被大群怪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