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霞峰附近,氣氛安靜得有些可怕。
“亂弦坡,丟了。”東方承眼角微微抽搐。
薑紹在一旁沉默,甚至於其手中的傳音符,都還向外飄散著方才亂弦坡師弟求救的呼喊。
不過片刻之後,薑紹忽然覺得不能再讓氣氛如此下去了,便開口道,“這地沐堂到底怎麼想的,竟然真的去打亂弦坡,就不怕……”
後麵薑紹沒出來,因為東方承抬手將其話語打斷,此刻的東方承恢複了原本淡然的神色,不過在這當中又帶著一絲笑意,“有點意思,是我把他們想簡單了。”
“那…”薑紹試探道。其深知自己麵前這位觀隅堂大弟子雖看起來波瀾不驚,但那隻是行事作風的問題,若要真論起脾氣來,東方承在某些方麵,甚至比邢元龍還要暴躁。
而地沐堂方才的舉動,無疑是在點火。
觀隅堂跟貫陽堂,平岱堂,乃至於縱劍堂在弟子試煉中的交鋒雖輸多勝少,但那可是堂內弟子境界實力比人家低了好些的原因,算不上什麼。
但像是地沐堂這種實力接近,甚至隱隱低了一層的分堂在東方承眼皮子底下愣是拿下了亂弦坡,而且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是在有數名弟子禦劍飛空的“提示”下拿走的,這就令薑紹很是擔心東方承會發飆。
不過還好,事情並沒有往薑紹擔心的方向發展。
跟薑紹一樣,觀隅堂一眾弟子在看到東方承臉色如常後,這才鬆了口氣,好像丟了一處對於他們來,還比不上東方承的情緒重要。
不過想來這種事情也理所當然,畢竟在眾人看來,丟掉的那一處就隨他去了,隻要東方承還在,對上地沐堂的結果仍舊是獲勝。
“攬霞峰集合,讓我來看看地沐堂接下來還要繼續給我送什麼禮。”東方承丟下一句話,便徑直動身繼續向攬霞峰而去。
亂弦坡,一點白芒在明朗的空之下並不是太過明顯,但卻猶如烙印在眾人心頭。
原本在此處的觀隅堂弟子,已經被盡數送回各自在堂內的住處,而地沐堂眾人之前喪失的戰意不用去找,已然自己通通回來了。
所以,即便柳河之前已經過原地休整,但眾人那眼神無不在催促著趕緊去攻下另一處。
“柳師弟,怎麼不趁著勢頭抓緊趁熱打鐵?”厲生如今也沒再繼續在言語上調笑柳河,而是興衝衝地問。
不過柳河並沒有話,因為已經有人替自己回答了。
“趁熱打鐵一般情況下用起來不錯,但對麵那可是東方承,”酆陽羽白了厲生一眼,“要知道趁著這股勢頭很有可能頭腦發熱,而頭腦發熱的結局是什麼你自己想吧。”
“……柳師弟不發熱不就行了。”厲生雖然被服了,但嘴上卻沒認輸。
“這我可不敢保證,”柳河連忙擺手,“而且同樣的招數多用幾次那跟自殺沒什麼區別,如今咱們需要給東方師兄的,就是一個選擇而已。”
“什麼選擇?”古奇也湊了上來。
“一個為難的選擇,具體還要等居師弟他們過來以後才能行動。”柳河並不是不,而是光用的實在解釋不清。
古奇三人聞言,也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則是在一旁盤膝起來。
柳河見此正要舒口氣同樣休息一會,不料卻被從弟子試煉開啟之後一直沒什麼聲響的雲玥璃給悄悄拉到一旁。
柳河一頭霧水,被拉到一塊四周無人的岩石旁,手腕處這才得以解脫,“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雲玥璃當真一副頗為神秘的表情,湊近柳河開口,“我問你……”
“咳咳,那個…這麼就行了,不用怕有人偷聽。”柳河頓時感覺臉上有些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