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虛弱的咳嗽將眾人視線一下子拉了回來。
“柳師兄！柳師兄！”在場之中能叫柳河師兄的也隻有居十方一個了，隻見其此時涕淚橫流，簡直比雲玥璃還要誇張許多，“太好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隻不過後麵的話語被雲玥璃一眼瞪了回去。
“恩…挺軟的。”柳河這似是自自話的夢囈頓時讓還在瞪向居十方的雲玥璃滿臉通紅，簡直要丟了柳河跑開…這家夥還動了動腦袋！
“哈哈哈哈，能這話還來沒事，沒事。”酆陽羽笑得也是開懷。
緩緩睜開眼睛…也隻能勉強撐開一道縫隙而已，柳河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大堆人，“師兄們都在啊，真是對不住…”
“有那自責的工夫趕緊將傷養好，”厲生道，“等你傷好了，咱們再找貫陽堂那些家夥贏回來就是了，我剛才還跟陽羽約好了練氣八層以後去砸爛邢元龍那顆腦袋！”
“不錯，讓他腦袋開花。”酆陽羽也是笑道。
“咳咳咳……”模糊的視線隻能依靠聲音辨認身份，柳河望著眼前這群看似絲毫不關心勝負的人，“真是對不住，讓師兄們擔心了，不過是咱們贏了。”
“就跟你了別自責了，邢元龍那家夥可不是如今的你能……你方才啥？”厲生揮了揮手，豈料這手揮到一半便猛然停了下來。
“好在沒白費前麵的心血，是咱們贏了，”柳河笑容難看，“好在他也是強弩之末，僥幸讓師弟給擋下來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再一遍？！”厲生指著柳河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如同其話語一般。
“厲師兄，柳師兄方才是咱們贏了，”居十方邊抹著涕淚邊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什麼東西贏了？弟子試煉贏了？”
原先看柳河醒來，便轉身向殿內走去的堂主，聞言之後猛地轉過身來，同樣難以置信地看向那躺在呆若木雞的雲玥璃腿上的渾身浴血的少年。
“雖留下來有些衝動，但是…但是好歹沒讓師兄們失望。”柳河點了下頭，便如釋重負地閉上了眼睛，重新昏睡過去。
“咱們贏了，咱們贏了…”有那麼十餘息工夫，這四個字在廣場當中所有弟子口中過了個遍，在充分理解了字中含義後，整個奉仙宗都能聽到從地沐堂突然爆發出來的興奮的呐喊。
……
柳河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正泡在什麼裏麵，但感覺卻並不像海中，湖中又或是泉水中那般舒爽自在。
睜不開眼睛，隻能感覺出來包裹自己的液體有些粘稠，有些…發黴的味道，硬要的話，好像墨汁比較貼切。
不舒服，所以要離開，柳河拚命地向上遊，雖然不知道出口在哪裏，但傻子才會向下遊。
不知過了多久，柳河一頭躍出黑暗，明亮的光線滲透進視野中來，睜開雙眼，熟悉的房頂訴著此處正是自己在堂內住處的事實。
“大俠，做夢練什麼武功呢？”冷不丁一個聲音從旁傳來。
“咳咳！”柳河臉上一紅，這聲音自己再聽不出來是誰就不用混了，邊轉頭邊咧出一張笑臉……脖子轉不動。
“你渾身骨骼受損，最好別亂動，我都懷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我也很好奇。”
“不必，等你傷好了，我再好好問你。”雲玥璃帶著笑容的臉緩緩從上方出現在視線當中。
臉龐很是賞心悅目，但那笑容卻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