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柳河站直了身子,“這邊也好那邊也罷,總之這裂石勁用出來後……有種不清楚的停滯感覺,若是我也跟雲師姐那樣有個師父就好了,還能問上一問。”
然而柳河不知道的是,裂石勁雖是低階體修所用的功法,但某種程度上卻能代表所有體修功法,那便是一瞬間暴漲的力道所帶來的代價便是身形瞬間的停滯。
簡單來講,便是反衝之力,若是柳河修為與那貫陽堂長老相同的話,完全能憑借肉身將裂石勁所帶來的反衝之力卸去,從而做到絲毫沒有停滯。
但話又回來,裂石勁對於長老一輩的修士來講,威力過於了一些,若是動用符合修為境界的體修功法的話,那反衝之力也會是一樣的。
“看來必須在十拿九穩時才能動用了,”柳河喃喃道,“若是隨意動用,萬一被閃了開去,那瞬間的停滯可是要命的。”
……
眼前景致重新恢複色彩。柳河發現自從那池子變成如今手上硯台之後,自己從哪裏回來,便會出現在哪裏。
比如若是自己從門外回來的話,便會出現在門外,那麼若是恰巧有人從門前經過,豈不是要被直接嚇昏過去?
所以為了保護他人,同時也保護自己的秘密,柳河回到屋子之後,才借著斷筆寥寥幾劃回到床板之上,然後匆匆推門離去。
此行目的地是堂內串珠閣,看名字便不一般,實則就是一存放典籍之處。
典籍與功法不同,是以記載形式呈現於紙張之上的,或故事,或講解。誇張一些來講,串珠閣內典籍在奉修仙為上的宗門弟子眼中,其絕大多數都是“閑書”。
不過這並不妨礙閣內典籍為少數真心來此尋求某些結果的弟子答疑解惑。
踏過仿佛年久失修的石階,柳河走入了這空氣中泛著濃重陳木味道的四角樓。
嘎吱……地板響起讓人牙酸的聲響,柳河望著將高高正廳幾乎塞滿了個數個兩人高的厚重書架,眉頭皺起,“這灰也太多了吧,平日裏沒人打掃麼?”
“對不住師兄!我這就去打掃!”豈料從書架後頭竄出一人,年紀看上去與柳河差不了多少,一身弟子袍同樣沾上了些許灰塵,手中正提著一杆飽含墨汁的細筆,慌慌張張看向柳河。
柳河一愣,看了看四周,“這位……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師兄你…不是長老派來檢查的?”少年呆呆看著柳河,連手中細筆無意間在袍子上劃了一下都沒有察覺。
“不是,”柳河啞然失笑,“我隻是來翻一翻典籍的而已,還有我才剛入堂,這聲師兄可著實承受不起。”
“不是啊?”少年明顯鬆了口氣,“隨意看隨意看,那我就先忙著了。”
“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柳河苦笑道,沒想到在這串珠閣內碰上這麼一活寶,至於修為…要麼就是練氣一層,要麼就是還沒……
“兄弟,兄弟?”柳河似是想起了什麼,輕呼道。
“怎麼?”少年腦袋再次從書架後頭探出。隻不過這一次臉上又多了幾道墨水。
“敢問兄弟可是這串珠閣的執事弟子?”
“是啊,”少年點頭,“打我進堂以後便一直是我,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沒有,兄弟你繼續吧。”柳河擺了擺手。
真是奇了怪了,執事弟子不都是練氣五層以上才能擔任的麼?怎麼會出現一個修為如此之低的執事弟子,又或是地沐堂的規矩跟貫陽堂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