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5日 晚上十點(3 / 3)

我還想什麼,但馬寶畢竟是扛刀的武夫,我哪裏拗得過他?沒幾下,就被他推到了樓梯上,再想回頭也回不來了。

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網上走。三娘在前麵帶路,我在後麵慢吞吞地磨蹭,可四層樓能有多高,沒一會兒我就走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鴇子娘衝裏麵喊了聲:“姝雨啊,蔡大人上來了!”

裏麵一個清細的聲音回答:“請蔡大人進屋。”

三娘轉頭看了看我,笑的眉飛色舞:“蔡大人,今要是成了事,別忘了給老身賞錢啊!”我故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點點頭推門進去。

死就死了,還能讓一個女人把我給治了?

屋子裏,一個身著一條白色的裙子,上麵是一間絲綢做的綠色搭衫,挺傷帶著幾隻玉釵,把厚厚的頭發梳整在一起。她各自不高,大概有一米五多的樣子,生的嬌嬌柔柔,冰肌玉骨。

我沒敢仔細看她的臉,其實也看不到,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我也低著頭,兩個人尷尬在哪裏。好久,她:“請蔡大人座。”我木訥的點點頭,轉身走到繡墩上坐下,她依然沒有抬頭,走到門前把大門關好。

我又站起來:“姑娘,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姑娘見諒。”

她笑了笑:“姝雨也從未接客,更是不懂規矩,大人不要見笑才是。”

我拱了拱手:“學生蔡誌遠有理了。”

她趕緊欠身:“姓楚,名姝雨。”完,她抬頭看了看我。

不得不,這是我到這個地方來見到的最漂亮的姑娘了,甚至比伶都要漂亮一些。剛才她一直低頭,我沒看清,現在看仔細了,她有個尖尖的鼻頭,雙瞳剪水,芙蓉如麵柳如眉,尤其是她的嘴巴,水嫩嫩的感覺像是要融化,一笑嬌豔驚人,冠壓群芳。

姝雨看到我在看她,頓時羞紅了臉,走過來給我倒了一杯水。我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起話題,想了半才:“我聽三娘你平時都不見人。”

她點頭:“女子雖然身在這風月場所,但心裏幹淨。我知道鴇娘不易,但又不想墮入凡俗,所以隻好拖著。今日見到大人和他人不同,覺得不是凡流之輩,便想著與公子一敘。”

我喝了口水,還是不知道什麼話,半才:“你大可以離開這地方啊?”結果沒想到一句話出來,她居然掉了眼淚。

“姝雨四歲時父母雙亡,流落街頭無食無宿,幸得三娘撫養,才到了如今這般年紀。我早晚也是要嫁人,但隻想嫁個正人君子,不但求個安寧,也想著能給鴇娘留點錢財。我這樣,大人不會遷罪於我吧?”

我趕緊擺手:“不會不會,怎麼會呢?”

她點點頭:“三娘一直要我接客,其實我也知道,對她來姑娘大了就是搖錢樹,但我實在不願意委身於那些紈絝子弟,所以也就一直以死相逼不願接客。”

我:“那我……”

她抬頭看我:“大人莫要誤會,我並非貪戀大人的錢財和官職,隻是適才在樓上觀瞧,看到大人和那些人不一樣,不像是常來青樓的公子,便想和大人見見。”

我點頭:“可不,我第一次來青樓。”

她笑了笑,臉蛋上還掛著淚水:“不知大人是何處人士?”

我想了想:“我是從京城來的,原本我就是一個……就是一個讀史書,撰史料的學生,結果到了這昆明府,得到了平西王爺的賞識,稀裏糊塗就成了他府上的軍師。嚴格算下來,我昨才到的。”

她微微一點頭:“那大人來此地,不知家眷在何處?”

我:“沒什麼家眷,我還沒有娶親呢。哦對,府上倒是有個遠方的表妹,一直跟隨者我。我跟王爺她是我未婚妻,其實這事兒都沒定,人家願意不願意我都不知道。”這些話時,我心裏暗想,伶雖然貌美如花,也表達了可以跟我的想法,但那姑娘隻是我夢中的女鬼,娶親肯定是不可能了。可轉念又一想,既然都是在夢中,而且按時間來講,我現在眼前看到的所有人都已經是過世多年的老鬼,既然如此,也就可以百無禁忌。

姝雨看我完話就低頭不語,便問:“大人有心事?”

我回過神來,擺手:“沒有沒有。倒是姑娘看起來有些心事。”

她輕歎一口氣,強笑道:“姝雨沒有心事,隻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逃離這煙花柳巷,過男耕女織的正常日子。”

我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便問:“那你可以央鴇娘放你嫁人啊!”

她搖搖頭站起來:“鴇娘滿目中隻有錢財,有人願意為我贖身,她自然會讓我離開。但姝雨身子可以出去,這心卻離不開昆明府。”

我問:“姑娘的意思再下不甚明白。”

她走到窗邊的櫃子前,背身對著我,拉開抽屜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對我:“我這裏一件父母留下的遺物,大人請近前來,一看便知。”

我站起來走過去:“姑娘言的是何物?我……”

時遲,那時快,沒等我這句話完,她忽然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尖刀,轉頭便像我刺來。這場景我之前隻在電視劇裏看過,現實中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景?看到刀子,我順勢往後一躲,她的第一刀刺空了。我嚇了一跳,趕緊:“姑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姝雨此時的眼珠子都紅了,嘴上:“下那麼多有識之士你不跟,非要跟狗賊吳三桂,這便是我殺你的理由!”著,拿著刀又靠近過來。我連連往後退,問:“姑娘與王爺有何深仇大恨?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他身邊剛到的軍師,你與他的恩怨於我無關啊!”

她杏眼圓睜:“何謂無關?吳三桂賣主求榮,不但殺了前明後主,還引了清兵入關,我爹娘兄弟十三口皆死在清兵手下。我在這萬花樓一直等待機會為父兄報仇,奈何吳三桂身邊的所有官員都要麼身懷武術,要麼兵丁保衛,我一個弱女子無從下手。今日裏你獨自上樓,且無一兵一卒,這便是我報仇的好時機。你送上門來的,怪不得我!”著,拿著刀還要往前刺。

我頭腦有些發懵,往後一看大門就在眼前,便想著要退出去找馬寶。結果正在退的時候沒看到身後的一張繡墩,腳後跟一下子踢上去,頓時,我身體後仰摔靠在了門後的一個木桌上。那木桌上麵正好放了一隻花瓶,我還打算站起來跑,但花瓶掉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我的頭頂。

我醒了。摸了摸枕頭,上麵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在翻身一看,已經大亮,便心有餘悸地起來洗漱上班。

此時此刻,我又準備睡了。夢境中太過驚險刺激了,我本來不打算繼續看那雙帶我穿越的手套,但人生中驚險刺激的夢境還能有幾回,便咬咬牙,拿過手套放在枕邊。

去洗漱了,今晚的故事今晚才能知道,明找空接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