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巨大的烏雲已經在府市的上空形成,未來將會是一片腥風血雨。
而此時,戚九正撅著屁股在病床上呼呼大睡,口水順著嘴角嘩啦啦的往外流,他不時吸回去一點,然後吧嗒吧嗒嘴巴。
蕭零昨晚淩晨兩點多就醒了過來,當時戚九守在病床前眼巴巴地看著她。見她醒來,立馬欣喜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痛不痛,渴不渴,要不要吃東西?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蕭零搖搖頭:“蕭零什麼都不需要,蕭零現在挺好的。”她抬抬受傷的胳膊,“九大人您看,蕭零是很好吧。”
“哎哎哎,放下放下,剛縫好的線,別裂開了!”戚九緊張地把蕭零的胳膊按到床上。
胳膊剛被按到床上,蕭零挪了挪身子坐了起來。
戚九呆呆問一句:“你要幹嘛?需要什麼你跟我就行,不用起來。”
“蕭零想跟您換,不可以蕭零躺在床上而九大人您卻坐在一旁。”她著話已經撩開了被子。
戚九趕忙又把被子拉下來給蕭零蓋上。他道:“你別鬧了好嗎,你是病人,我是家屬,哪有家屬躺在床上,病人坐在一旁的道理,這會讓人笑話死的。”
蕭零想了想,往病床邊上靠了靠:“那,九大人和蕭零一人一半。”
“我在這坐著就好了,也方便給你打點水呀什麼的。”
“您要是不上床,蕭零也不敢在床上睡。”
“喂喂,你這算什麼,趁著自己受傷了,威脅我嗎?”
“蕭零不敢!”為了讓戚九妥協,她想到了一個名詞,“蕭零這是在撒嬌。瞄!”
這是哪門子的撒嬌啊,擺明了就是威脅啊。後麵加一個“瞄”字,學一聲貓叫就是撒嬌了?話你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可是戚九卻接受了這種極其不負責的撒嬌態度,他利索的脫掉鞋子上了床,對蕭零一句:“你受傷了,要多多休息,醫生也了,你需要靜養。”
蕭零回一句:“蕭零沒事的,隻是皮肉傷而已。”話音落下,戚九的鼾聲已起。他昨很晚睡,今早又起很早,熬到現在,都快淩晨三點了,自然會困得不行,摸到枕頭就進入夢鄉了。
蕭零給戚九蓋上被子,安靜的看著戚九的臉。她不言不語,不聲不笑,不知過了多久,她低下頭在戚九的唇上吻了一口,接著淚水突然滾了出來。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她終有一會為了戚九而犧牲掉自己。
“蕭零真的好害怕離開您。”少女的淚水中是孤獨和恐懼,卑微和祈求。
早晨。
護士大姐熟練的挽起袖子,綁上了止血帶,輕輕拍打了一下胳膊,打開輸液器,看著針管冒出液體之後,正要往上手背上紮的時候,戚九呆呆地問一句:“你這是打算給我輸液?”
“對。”
“可我不是病人,”戚九指著買早飯回來的蕭零,“她才是!”
護士來回來看了看這兩人,然後又看了看床前的病曆卡,對戚九道一句:“不是病人你躺病床上幹嘛?”
戚九反問一句:“你做護士的不看看病曆卡就直接給人輸液,是不是也有點不負責任?”
這位護士看起來很有鬥爭經驗,她被質責之後非但沒有解釋和道歉,反而氣勢洶洶地搬出院規道:“我們醫院有規定,不是病人不許上病床,你給我下來。”
戚九懶得跟護士爭執,他下床穿上鞋,從蕭零手中接過早餐放到一邊。
“你都受傷了,別亂跑了行不行。買早餐這種事就交給我做好了。”
蕭零這次什麼也沒,隻是乖乖的點了點頭。戚九對她這個反應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欣喜,他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蕭零的頭。
那種橫亙在兩人之間,名叫尊卑之別的距離感,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拉近。戚九能夠感覺得到,蕭零已經勇敢的邁步前進了。
吃完早餐,戚九準備去丟垃圾的時候,白瑩帶著一個人走進了病房。她不一句廢話,指著身後靦腆的大嬸對戚九和蕭零道:“這是我請的陪護,從現在起由她負責照顧蕭零,直到蕭零複原。戚九你該離開醫院了,有新的任務。”
“什……什麼?這麼快,上個任務昨才剛剛結束。”
白瑩從包裏拿出三萬塊錢來,扔給你戚九:“這是上個任務的酬勞。這次任務的酬勞是這個的三倍。”
戚九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蕭零,對著白瑩搖了搖頭:“給多少錢我也不去,我要留下來照顧蕭零。”
“九大人,蕭零不需要照顧。”
戚九堅持道:“我得留下來照顧你,總覺得那群護士不靠譜。”
白瑩把眼睛瞄向蕭零那邊,暗暗射出兩道冷光。蕭零不自覺地全身顫抖了一下,她的眼神裏流露著懇求和驚恐,對戚九道:“九大人,您就去吧,蕭零真的不需要照顧。”
戚九讀懂了蕭零眼中的意思,他冷著眼看了看白瑩,心裏明白這是白瑩在無聲威脅蕭零。他對蕭零道:“要我去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以後不要稱呼我為九大人,要叫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