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聖壇之中,除他與杜清二人之外,就隻有火奴和姬無顏,火奴被他二人扣在手中,那背後偷襲之人,自然便是姬無顏了。
嬌笑聲中姬無顏早已經飄開二丈開外,道:“你們二位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開聖壇?不怕教主怪罪麼?”
李爐被唐不死一語道中傷痛所在,心中一急,便想開門示好,卻把教令拋到了腦外,此時經姬無顏一提,想到教主禦下之嚴,違令處罰之慘,如同被一桶冰水自頭上澆下,繞他身為副宗主,也渾身發起抖來。
杜清臉色一沉,道:“姬宗主,唐先生不是外人,又有鐵鍾石雷,還擔心什麼?”
姬無顏嬌笑道:“唐先生,妹近來體寒,你種的熱陽草,可否能賞給妹一些驅寒啊?”
唐不死雙眉一揚,道:“姬宗主,你要熱陽草盡管找老夫來拿便是,卻也不用有什麼體寒之疾!老夫眼又不瞎,你練的什麼功夫一看便知!”
姬無顏略顯尷尬之色,又擔心唐不死一口出自己的隱密之事,打了一個哈哈,道:“如此看來,唐大夫必也精於此道,日後還要請唐大夫多多指點妹。”
唐不死臉顯鄙夷之色,道:“姬宗主不必客氣,這種武功,還是不必來請教老夫了。”
姬無顏見唐不死臉色有異,心中暗自有氣:當前有求於這老兒,隻得忍了這氣,來日方長,難道你還真是大羅金仙的不死之身?
她走前二步,掏出一塊銅牌,李杜二人見她近來,忙退後二步。這兩人武功雖高,但對這混身是毒的女魔頭甚是忌憚。
姬無顏笑道:“你們二位拉著火奴幹嘛不放?難道不知他周身無穴麼?”
她衣袖拂出,香風撲麵,火奴當即軟倒在地,李杜二人大驚失色,忙放開火奴手腕,急縱躍後。
嬌笑聲中,姬無顏已把銅牌插入石門旁的一道縫隙之中。李杜二人躍開之後,立即深吸一口氣,內息運轉無礙才知姬無顏並無傷害之意。這才上前,各自掏出銅牌,插入機關密鑰。
這聖壇建於整個地宮中心,數百年來為神火教的核心機要。百餘年前,十餘名龍國高手竟不知如何潛入聖壇,突發偷襲,雖最終被一一擊斃,但教中卻遺失了一件重要物事,神火教四正四副八位宗主,五死三傷,神火教受此重創,數十年才得以恢複元氣。
神火教時任教主,頒下嚴令:鑄銅牌五枚,四枚分發於四宗宗主,教主另執有一枚。開啟聖壇,教主銅牌一枚即可進入,其它四枚令牌,須三枚同至,聖壇方可打開。
教主令牌上鐫刻有五色火焰,教中人稱神火令,火宗令牌上鐫刻的是赤焰,水宗令牌上鐫刻的是黑水,石宗是黃石,毒宗是青木。
開宗之時,毒宗本為木宗,宗內分為兩脈,一脈為製毒,一脈為醫人,其中多有醫學大家,擅識草木,但長年以來,神火教一直力防龍國大軍掃蕩,置力研究製毒用毒之術,到後來,木宗漸漸演變,變為以毒為主醫人為輔,醫道一脈慢慢勢微了。
五十年前,唐仙手一脈忽出一童,兩歲能識字,五歲可號脈,十歲即醫名震響西荒,自命為“不死”。他隻奉教主之命,不服四宗召喚,但隻教中人物受傷生病,他來者不拒,盡心竭力,不以位尊而諂媚,也不以低賤而散慢,從而贏得西荒人人敬仰,持西荒醫道之牛耳。
此時火水毒三塊銅牌到位,機括“卡卡”作響,那逾二尺厚三丈高的巨大石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一個巨大的巨室。
這石室之大,直可容納千人,乃是花耗極大的人力,在然溶洞基礎上擴建而成。
洞中原有許多倒垂的鍾乳石,現已經被切割下來,使洞內一覽無遺。切下的鍾乳石,被雕琢成石桌石椅,環放於四周。
石室牆壁之上,每距三尺便向內挖有一個三尺高一尺深方槽,槽中放有萬年燈。燈座是鍾乳石雕成的龍形,龍口含珠,萬年燈便置於龍珠之中。如此燈盞,整個石室隻怕不下數千盞之多。
洞頂正中,懸有一盞九龍巨燈,九條銅鑄金龍盤繞著一個直徑丈餘的大火球。火球中空,內設萬年燈油,九條燈芯粗如兒臂,烈焰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