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我們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對方…”清雪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被她稱作哥哥的少年,就是她遺忘了前男友。
蘇清淺如夢初醒,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努力的回憶過有關於你的一切,可是,除了知道你是我妹妹之外,其他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我也不知道……”
曖昧的氣氛被悲傷取而代之,蘇清淺從她身上下來,坐在床邊,連衣服都懶得整,就那樣袒露著後背。
“你一點都不奇怪嗎?”清雪問蘇清淺。
“奇怪什麼?”
“十二年前,你為什麼隻身一人來鳳凰村救我,又為什麼將我藏起,不帶回蘇家。而兩年前你又為什麼昏迷不醒,這一切…我感覺太不正常。”
“覺得奇怪又怎麼樣,我始終找不到答案。”蘇清淺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這片段般的人生,無從查究。
清雪看著蘇清淺頹然低頭的模樣,心底一陣難過,他們本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如今卻成為了最陌生的兩個人,他們共同丟失的那段記憶到底去了哪裏?又是誰奪走了?清雪第一個想起了Ulrica,是他幹的吧?
清雪附上蘇清淺的背,從背後抱著他,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令蘇清淺身軀一震,僵在了原地。
“蘇清淺,我不記得你了,也忘記了我們的過往。可我,似乎依舊沒有忘記對你的感覺。我們做個約定好嗎?”
蘇清淺側頭,眸光盯著少女的容顏,心頭暖暖的,就算他忘記了他們的過往,可他卻沒有忘記她帶給他的感覺。
“什麼約定?”
“我一定會查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在那之前,你不許交女朋友!我也不會跟Ulrica發生什麼關係。行嗎?”
“好。”他是佛學院的,本就不能接近女色,唯一能接觸到的好像也就隻有清雪。
清雪拂去眼中的陰霾,將蘇清淺的身體掰過來,仔細的替他把衣服重新穿好。
“如果你真是我最愛的那個人,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不會放手的。”
門外,長明和尚的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斂住心神,輕輕敲了三下門。
“進來。”清雪放開了蘇清淺,繼續靠回床頭。
“無妄,我們該回去了。”長明腳步輕盈,輕飄飄的來到,無染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床上的少女。
“好的,師父。”
蘇清淺起身,與清雪告別:“清雪,你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再來看你。”
清雪點了點頭,目送著兩人離去,蘇清淺一路幾回頭,十分不舍得離開,而長明則是一路頭也未動,直至門口時候,長明駐足,回頭與清雪對望。
那一雙清雪曾一眼望到底的眸子,破天荒的出現了別樣的情緒,像是猶豫,含藏著著愧疚,複而堅定,後來,長明就這樣帶著蘇清淺走了。
而自此以後,清雪再也沒有見過被悲傷籠罩的蘇清淺,世間隻剩一個無愛無情,無嗔無恨,無心的無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