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額角的一滴汗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顧彥澤伸手一擦,一手的汗,啞然失笑。這還真是奇怪的夢,語霏給自己生的是一對雙胞胎,還都是男孩,長得還一模一樣的。
顧彥澤其實內心裏十分期待這一胎是一個軟軟嬌嬌、長得是縮小版語霏的小閨女,這一下是兩個臭小子,還一個比一個難搞的,簡直是比噩夢還噩夢的事,幸好這不是真的,他也不用繼續找兩個搗蛋鬼了。
現在顧彥澤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夢,叫做胎夢,這倆壞小子提前來報道,宣示自己主權了。
這一醒來顧彥澤就沒再睡著,勉強躺到五點,他便起床去晨跑。晨跑洗澡換衣服,這一整套做完時間顯示也不過是5點50。
而顧彥澤已經按捺不住內心想回到妻子孩子身邊的衝動,有心現在就出發,可家裏內外一片平靜,想來也是都還沒有起。
出發之前告知一下家裏人,這是基本禮貌,等到家人打來電話詢問總歸有些不美。
這一點顧彥澤自然再清楚不過,突然想到有一個人一定起了。
每天有空便會給他備晨跑毛巾的管家。
五分鍾後,帶上了個簡易的行李包坐上車的顧彥澤,嘴角帶著的弧度一直沒降下來。
從現在六點不到出發,路上有空,他差不多9點半就能到酒店。
***
早上7點半,顧家的客廳裏。
“爸,你說彥澤怎麼這麼早就出發了?早飯也沒吃,這還差一兩個小時,都快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
顧母念叨著說,聽著話的老爺子和顧父卻詫異了,往常這明明不太懂事的一直是她自己。
也是,顧彥澤從小就省心,衝動不沉穩向來就與他無關,除了婚事,顧母這個當媽媽的在他麵前就沒多念叨過什麼。
現在看來,不是顧母不喜歡念叨,隻是沒找到機會啊!
老爺子道:“月月,咱們都忘了彥澤也還隻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這些年他為了公司為了家做的遠超出了他的年紀。”
老爺子的話雖然是對著顧母說的,但顧父卻直覺這話是對他的。
不幸的是,這句話幾乎直擊到了他的內心。是的,他一直以鍛煉心智等方式來要求兒子成長,卻一直忽略他也隻是個活力四射的年輕人。
在他大學畢業之後,更是把偌大的富安直接交到他的身上。兒子足夠優秀,足夠有擔當,做得不夠好的一直是他這個父親。
顧父從沒有這一刻,對這段時間接手一些公司事務這般心甘情願接受的。說不上是彌補,還是別的什麼。
“爸,對彥澤這些年我是多有考慮不到的地方,我也是要當爺爺了,之後也會多體諒這些。”
顧父這突來的反省,詫異了顧母,這怎麼突然就開始自我反省了。
老爺子這才滿意地笑了笑,他這大兒子向來固執得很,他確實是故意的,這樣好時機錯過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