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樓的雅間中,幾名身著錦衣的男子,聽著小曲,談笑的言語間說出這番話來:“張兄如此才華橫溢,想必天下間無人能比罷。”
張仲景側目而視,聽得旁人如此推崇,僅是眉眼間浮現出淡淡的傲然之色:“李兄,如此高台仲景,仲景可愧不敢當,將那天下第一公子書琴放於何處?世間有一書琴公子,仲景哪敢稱的第一?”
桌邊旁人聽聞,又立即奉承道:“書琴公子雖精通各藝,卻終生隻能依靠輪椅行走於世間,哪能與張兄相提並論?張兄怕是這世間第一人。”另一名男子緊接著道:“能同張兄比肩的,怕是隻有南北太子罷。”臉上的恭維之色毫不掩飾。
雅間外的一處角落的小桌,一名青衫女子淺嚐著杯中的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美目流轉間似不經意的看向張仲景所在的雅間。微微暗歎,有人要倒黴了,她認識的那人,可不是能隱忍至此。
青衫女子目不轉睛的看向另一處雅間,一名頭戴白玉冠,腰環雪玉玲瓏帶,身披白衣,從雅間緩緩而出。身後站著的兩名女子也是人間絕色,而今,兩名女子也正低著頭,肩頭微微抽動,似偷揶,似低笑……
雅間中還依稀有聲音傳出,:“公子書琴雖五歲作得一首《閑月辭》,卻不過是小兒玩意。”那人說的麵紅耳赤,想來,那公子書琴五歲以《閑月辭》響徹天下,才華自然是當今天下無人可比,若不是有求於眼前此人,有求於張家,有誰願詆毀公子的名聲呢?
張仲景臉上笑意更甚,忽而一個聲音清清亮亮的響起,蓋過了雅間中所有人的聲音:“若說公子書琴的《閑月辭》不過如此,那何不請張公子在場賜詞一首?”
“哪來的山野粗人,竟敢擾我家公子雅興?”
白衣男子聞言一笑:“書琴也正想向張公子討教一番。”
隔江樓中眾人眼前一亮,隻見得一名白衣男子坐著輪椅,意態紛紜而來。眾人隻覺訝異,一名男子竟是生得比女子更加豔媚,那眉目間勾魂攝魄之態更是令人暗歎,若是生成女子,定然是傾國佳人,想必那梧桐閣中的安嫵姑娘相較於此人怕也是不分伯仲。
在眾人驚歎之際,角落的小桌上,一雙眼睛帶著濃濃的笑意,巧笑倩兮的看著書琴,臉上帶著幾分玩味。在書琴前來之時,翩然起身,黑發青衣,一臉的隨性率意,女子的黑發僅用一枚青木簪隨意盤起,卻有別樣的優雅之姿,身著青色錦繡群,腰間係著一根別樣的腰帶,瀟灑自然的向書琴走去,輕笑道:“小女子雖生得貌美如花,書琴公子你腿腳不便,見著也不必如此激動。”
書琴聽聞也不惱,臉上掛著親切而溫和的笑容,看著青衫女子一步步走來:“傅姑娘,好久不見。”
“書琴公子,近來可好?傅歌聽聞有人談及公子,不免開口,公子請見諒。”語罷,掃一眼周圍眾人,嘴角那抹淺笑更甚,然後看向張仲景等人道:“既然公子也在此,那傅歌也不多管閑事。”雖是看著張仲景,但任誰都知她對著書琴。
張仲景聞言臉色微變,但隨即恢複自然:“敢問姑娘可是傅歌女俠?”
“女俠?張公子到是抬舉傅歌了。”語氣中的輕蔑之氣盡顯。
“爾等不過區區江湖之輩,怎敢出言嘲笑我家公子!”有人跳出來道,此人五短身材,雖瘦但十分精悍,一雙老鼠眼滴溜溜的轉悠著,隨後又道:“掌櫃的,此人擾了我家公子雅興,將她請出隔江樓,若是再待下去,定會汙了這風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