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老朋友,這樣的稱號要不要?
傾墨篇
檢查得出的報告如此無力,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是擺在麵前的事實。選擇性的失憶,選擇性的遺忘了一些受過的傷害從而變成了年幼的自己。
報告上的最後診斷結果“選擇性失憶”,明晃晃的五個字變得分外沉重。司瞳的家人已經接受了整件事情,由於司瞳的長時間昏睡讓他們變得心力交瘁,臉上常常顯出疲態。
失憶,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名詞,他僅僅記得的是以前的我甚至念念不忘。沈傾墨的名字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從他嘴裏脫口而出卻已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或過路人。
命中注定,遇見你、愛上你、離開你再遇見你。
沈傾墨這個名字無時不刻的嘲諷著自己。我該慶幸麼?慶幸他還記得我。還是我該哭泣?哭泣他已經選擇性的遺忘了我。
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永不醒來的夢魘。如果我能夠立場更加堅定,如果我就這樣和季翊在一起,現在司瞳所承受的痛苦都將不複存在。到底是否應該後悔?
被消毒水的味道包圍,空氣裏充滿著緊張的氣氛,這邊是醫院的所有。即便是站在窗口處能看見陽光,也覺得渾身緊張得一無是處。呆在病房裏的感覺更是不好,明明睡得安寧看似沒有夢境。那張臉雖然消瘦可是熟悉得沒有半片空白區,可是我卻再不是他所熟悉的,現在的我不是。
可是窗外的陽光依然很好,溫和無害的照亮著世間的所有角落。
看著窗外的陽光,慢慢的也笑了。會好起來的對不對?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說對不對?不曉得這樣的話該對誰說,隻是覺得總該不辜負這樣好的陽光,為我。
拖著身軀走在走廊上,身軀早就累透了剩下疲累不堪的隻有靈魂,掏空了所有,我依舊失去了你。
打開了房間的門,卻看見床上的人想要起身尋找什麼。
“你醒了?我趕快打電話通知叔叔阿姨,他們太累了才回去休息一會兒沒想到你居然醒了!”趕快製止了他要起身的動作,對著他笑了一笑,不敢問他在找什麼。我怕他說‘我在找傾墨’,第一次覺得我的名字也成了那麼大的負擔。
“你到底是誰啊?我說了不認識你的!”語氣裏透出了很多很多的不耐煩,對於他而言我們的確是陌生人了。一個陌生人突然間進入了自己的世界換做誰都會不開心的。
“我……我是……你叫我墨墨吧!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已經無法麵對‘沈傾墨’這三個字,雖然我知道我一直都沒有騙他,我在講真話可是他一直不記得也不相信。
也許不記得也好,就讓我這樣的陪伴你照顧你和你在一起,然後永遠永遠的不分開。你忘記了以前所有所有的不快樂,也讓我忘記,就這樣陪伴你。我們再從朋友開始好不好?這次由我開始。
“墨墨?我為什麼要和你交朋友?”他的話裏充滿了不相信。
“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啊!你叫淺司瞳對不對?你的名字真好聽!”想了想還是搬出了很久以前說過的話,我在假裝著自己,比誰都卑鄙。如果沈傾墨講過的話會讓你接受我,我並不在意。
“我的名字很好聽麼?為什麼你也是這麼說的?”他用了‘也是’這個詞,他果真還記得。他反複的打量著我,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醜極了,深深的黑眼圈、沒有生命力的瘦、沒有時間顧及到而淩亂了的卷發。照鏡子的時候連自己都不願多看一眼,被這樣打量著還是有些不自在。
“世界上哪裏有這樣多的為什麼,有些事是一早就定了的哪裏有什麼緣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有緣由我也想問問自己,為什麼我們那樣的錯過了、為什麼我們都是那樣的不願表達、為什麼我們都是那樣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