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馬蹄飛揚間不過半日二人便已行了五百裏到了杭州城東三百裏外的白虎鎮,雲小龍與康無違在城中的白馬客棧中落腳。
正吃酒間,忽的從門外跑進一人,隻見此人身穿一襲麻布衣,滿腳泥汙,店掌櫃似乎認得此人,忙將他扶起問道:“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撞了邪不成。”那人驚慌道:“快去報官,今日怕是有江山泊的賊人來鎮上搶奪財物,我的丈人已經死在路上了,快去。”店掌櫃聞言忙吩咐了店小二一聲,隨即向著門外跑去。不過半柱香時間,街上便有著十幾個捕快部署著防禦。
康無違道:“我們快走,江山泊的山賊要來了。”雲小龍心中知道自己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忙結過了銀兩與康無違正欲向城外逃去。忽聽一女子道:“百姓興旺,匹夫有責,這位老伯身有武藝何不留下一起退敵?”康無違道:“在下武藝平庸,怎麼抵得過江山泊的賊寇。”
那女子站起身來道:“在下柳萱,乃是本鎮的捕頭,我哥哥便是關西神捕柳隨風。”康無違道:“小老兒已多年未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什麼關西神捕還望姑娘見諒,此番乃是護送我家公子入京趕考,請恕在下不能為姑娘解憂。”柳萱看了一眼雲小龍笑道:“老伯何不問問你家公子願不願意留下來幫忙。”雲小龍看向柳萱,隻見她身穿紫色官服,腰挎長刀,眉尖一點黑痣,素白的膚色,一雙美目清波流轉,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竟是一名官職五品的紫衣捕快,捕快共分五等,金衣捕快乃是捕快之尊,之後便是紫衣捕快、紅衣捕快、青衣捕快與布衣捕快。
雲小龍道:“我自是想留下來幫忙的,可是我不懂武功。”柳萱聞言道:“這位老伯的武藝似乎不弱,若留下來共退賊寇,我們的勝算自然又多了一些,再過得幾個時辰,朱雀鎮的捕快們便趕來此處與我們一通抵禦賊寇,城中的百姓大都躲在隱蔽的地方,我們隻需守護好白虎鎮的入鎮之路便可。”
雲小龍聞言看向康無違,輕輕點了點頭,康無違笑道:“既然我家公子答應了,我又有什麼好說的,我平生最恨這些欺淩百姓的惡賊,隻是不知道二十幾年未與人動招,也不知打得倒幾個賊人。”柳萱笑道:“老伯自謙了,方才我觀察了你許久,老伯手腕柔軟,想是使掌的行家,不知老伯是哪門哪派?”康無違笑道:“老夫出身貧寒,無門無派,隻是早年得主人傳過一門掌法,練得也是一塌糊塗。”柳萱又問道:“這位公子想必便是你主人家的公子吧,怎麼他卻不通武藝?”
雲小龍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柳姑娘見笑了,我又不行走江湖,要武藝又有何用?而且我天資蠢頓,總也是學不好,便放棄了。”正說話間門外走進三名青衣捕快,為首之人向萱躬身說道:“柳大人,兄弟們都已經集合在白虎鎮北門了,據探子來報,江山泊的賊人已經到了城外三裏之處,轉瞬即到。”
柳萱嬌叱道:“來得好!此番便叫他們有去無回。”說罷轉身又對雲小龍二人說道:“兩位便跟在我左右吧。”說罷率先走出了白馬客棧。
白馬客棧半裏外便是北門,雲小龍放眼望去,隻見二十丈外的鎮口站著十名紅衣捕快,皆手持長弓,腰挎長刀,道路兩旁各站著二十名青衣捕快,還有近百名手持木棍,鐵耙等十幾種兵器的壯年男丁,想是鎮上的百姓前來助陣。柳萱氣定神閑地坐在道旁一張木椅之上,雲小龍與康無違二人正坐在她身旁的椅上。
半柱香過後,隻聽前方傳來陣陣馬蹄聲,柳萱神色一凜,抬眼看去,近兩百名賊寇皆騎馬而來,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飛塵,氣勢果然威風,為首一獨眼人肩扛狼牙棒,背負長刀,發間束著一條黑色布帶,黑發淩亂,長須及胸,似是地獄的夜叉一般模樣,隻見那人揮鞭策馬飛快的衝向守在前方的十名紅衣捕快,隻見那十人同時挽弓,長箭破空而出,衝在最前方的獨眼人長棒一掃便打掉了兩隻飛箭,身後八名賊人盡皆落馬,那十人飛快地又拉起長弓,又是十支長箭飛出,便又有十人落馬,此時為首的獨眼賊人以至幾丈之外,那人飛身跳起當空一棒打下,一紅衣捕快舉刀來擋,登時長刀折斷被打得頭骨碎裂而死,那人複又一腿掃出,另一名紅衣捕快被踢飛了出去,九名紅衣捕快同時飛退至了柳萱身後,眾賊便停在了十丈之外,為首的獨眼人道:“你們若是不想枉送了性命,便立即退去吧,我們隻為財寶而來,不想傷及人命。”柳萱拱手道:“不知閣下是江山泊上那一路好漢?”那人聞言笑道:“好漢二字,愧不敢當,在下孟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