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魔(1 / 2)

“謝卻海棠飛盡絮,困人天氣日初長。日長籬落無人過,惟有蜻蜓蛺蝶飛。”紫衣女子望著飛舞在黃昏中的蝴蝶出神的念道,女子細長的瓜子臉,眉似柳葉,漆黑的眸子閃閃發亮,頭上別著玉釵,腰上懸著匕首,穿著一雙短靴,紫衣女子輕歎了一聲複又說道:“鑫兒,你應知道乾坤宮中可有多少麻煩,你卻又給我添了這麼一樁亂子,都怪我從前太嬌慣你了。”坐在紫衣女子對麵的紅衣女子也不回話,隻是一味的吃著桌上的酒菜。這紅衣女子長得甚是嬌媚,一張鵝蛋兒似的臉,眉如翠羽,齒如編貝,膚色白皙,一雙美目似桃花潭水般清澈,隻是臉上掛著些許愁緒,她發間戴著一個束發金環,腰上一條鑲著翠玉的布帶,手旁放著一柄長劍。

此處是蘇州城外十裏處落鳳山上的一家野店,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店門外擺著幾張破舊的木桌,夏日裏天熱,過往的路人自然喜歡坐在屋外,此時除了那兩個女子外,就隻她們身旁的桌上坐著一個麵帶黑紗的黑衣女子,那女子戴著麵紗看不清容貌,隻見她纖腰楚楚,體態輕盈,一雙美手甚是白皙,似墨的長發垂至腰際,女子的桌上放著一柄三尺的長刀,獨自飲著水酒,不時好奇的看向雙手被鐵鏈綁住的紅衣女子。這是忽聽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傳來,一老僧風塵仆仆地從棗紅馬上跳下坐在了黑衣女子身前的桌上,那老僧身後還跟著一麵容疲憊的青衣老者。青衣老者望見坐在一旁的紫衣女子驚訝的說道:“鍾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乾坤宮還有其他弟子在附近嗎?”這青衣老者正是玄武教主淩渾。而那紫衣姑娘則是乾坤宮主鍾若音,淩渾似見到了救星般,如果有乾坤宮的眾弟子在,他的性命自然可保,往東十裏就是蘇州城,隻要逃入城中,任南宮皇本領通天,也決計找不到他。

無憂聞言輕咦了一聲:“那不是上官玉的弟子嗎?”鍾若音也認出了三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淩渾:“原來是淩前輩,怎的來了蘇州,前輩怎的如此憔悴?”淩渾長歎了一聲無力的坐在椅上:“南宮皇重出江湖,想要我歸順與他,我不從,他便血洗了通天閣,若不是無憂大師前來相救,我也早已命喪黃泉,南宮皇與我們相約,如果他三日內追不到我們就會放我一條生路。”

鍾若音看向灰衣老僧道:“無憂大師?您就是與家師齊名的禪仙?”無憂道:“天下人皆知上官玉乃七仙之首,貧僧豈敢與他相提並論。”鍾若音道:“大師過謙了,家師時常對我提起大師俠義為懷,心懷天下,今日得見,真乃若音之幸。”鍾若音向著佛無憂微微躬身,以示尊敬。無憂忙起身回禮道:“你倒不像上官玉般桀驁不馴,果然有一宮之主的風度。”

鍾若音道:“南宮皇他們追來了嗎?晚輩不敢自大對抗南宮皇,還望兩位前輩立即進城躲避,晚輩願做護駕。”

“姐姐,怎麼?要去蘇州城嗎?”那紅衣女子問道。“這位姑娘為何手縛金剛鎖?”無憂問道。鍾若音道:“她是家師的甥女慕容鑫,我此次便是要送她回燕國與遼國太子成親,她不從,隻好用金剛鎖將她鎖住,現在隻好晚幾日再送她了。”慕容鑫道:“最好我被南宮皇殺死,也好過嫁給什麼遼國太子。”無憂聞言笑道:“這孩子倒與上官玉的脾性一般。”

慕容鑫道:“他如何跟我比,一個沉迷酒色的登徒子,如果他在,絕不會讓我嫁去什麼遼國當太子妃。”無憂問道:“當太子妃有什麼不好?”慕容鑫反問道:“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又有什麼好?”無憂道:“貧僧此時是泥菩薩過江,不然一定幫姑娘逃脫。”慕容鑫喜道:“大和尚,你這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