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鑠一路快步來到了西麵城牆,他突然看到了內心深處一直牽掛的人。隻見她那張秀麗的臉畔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身上的金甲也猶如渡上了一層紅漆,手中的雙刀還不斷滴血。
劉鑠實在難於壓抑內心的激動,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喊道:“三娘,我來了!”
扈三娘也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急忙轉身看向了劉鑠!她的雙眼閃爍起了晶光,潔白的貝齒咬住了嘴唇,極力控製著內心的激動。
“主公!”一旁的士卒看到了劉鑠,都急忙行禮。
劉鑠對著士卒們點頭示意了下,他知道此時更重要的是城外的戰場,那些正在生死拚殺的數千將士。他與扈三娘就算有再多的話要說,現在也必須要壓製住。
劉鑠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扈三娘說道:“扈將軍,此時戰況如何?”
扈三娘聽到了劉鑠這麼一叫,她隨即也收住了心神。她知道此時在軍中、在戰場上,最重要的還是先要擊退城外的敵軍。於是站到了女牆邊看著城外的戰況,說道:“快看,韓遂軍已經開始撤退了,他們撤向了渭河邊的大營。”扈三娘又指著馬騰的隊伍說道:“馬騰的軍隊沒有撤!他定是殿後,阻擋我軍追襲。”
劉鑠眉間緊鎖的看著嚴陣以待的馬騰軍陣,少說也有七八千人,而且陣中騎兵人數也約有一半。劉鑠心中打起了鼓,不知道自己的騎兵隊伍是否能一擊衝垮馬騰的軍陣。
劉鑠又將目光移向了士氣正旺,一路屠殺而來的騎兵隊伍。他們此時與馬騰的軍陣已不足三百步了,轉眼就能衝殺而入。就在這最後一刻,劉鑠喊道:“鳴金!收兵!命令他們速速撤回南門!”
“什麼?收兵?”扈三娘投來了疑問的目光。
劉鑠沒有先向扈三娘解釋,還是喊道:“鳴金,速度鳴金!”
鐺鐺鐺……,清脆嘹亮的鳴金聲從城牆上不斷的傳出。聽到了額鳴金聲的騎兵紛紛勒住了戰馬,他們看著敗逃的敵軍雖心有不甘,可還是按照軍令退回到了南麵。
郭汜的軍階在城外的隊伍中是最高的,他聽到了鳴金聲後,則不斷下令指揮著各部兵馬回撤。
王方卻是一肚子的鬱悶,他急速催馬跟上了隊伍,還沒有撈到半點功績就聽到了收兵的鳴金之聲。
劉鑠看到眾騎兵回撤後,他的雙眼緊緊盯住了馬騰的軍陣,回應著扈三娘的疑問,“我之所以叫鳴金收兵,是因為敵軍依然勢大。如若他們的敗退是引、誘我軍呢?待我軍與馬騰戰在一起時,韓遂的兵馬又回殺過來,那時我軍必難以抵擋。在說今日已大勝敵軍一陣,我們已經占到了便宜,何不見好就收呢!”劉鑠看向了扈三娘頓了頓,又說道:“如若敵軍見我們撤退又反過來追殺,我們正好可以借助城牆居高臨下之勢亂箭齊射,並下令騎兵再回身衝殺,必能給予敵軍重創。”
扈三娘聽完一愣,隨即眼中投來了欽佩的目光,她沒有想到眼前的劉鑠已經有如此的見地了。可立在一旁的一名士卒卻不合時宜的說道:“主公,城中已無箭可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