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黃泉仍舊是一副千年不變的木頭臉,恐怕塌下來,都不會引起他任何的情緒波動。
聞言,夏隻能訕訕的搔搔頭。
羅睺露出一副戲謔的表情,再次開口道:“恐怕以後我們就得以師叔祖稱呼您了,師叔祖以後可得多多關照啊!”眼神中的調侃意味十足。
聽到羅睺此話,夏微微一怔,但立刻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用問,莫白老祖打算收他為徒的事已經眾所周知了。
其實這件事已經困擾他很久了,自打見麵以來,莫白老祖便對他青眼相加,很多事情上破例給予照拂,這些他都能感覺到,並且很是感動。
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進退兩難,先不他已經有了恩師,再者,他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沉重了,一旦敗露,不但無法回報老祖的知遇之恩,反而還會給老祖惹來無法想象的禍患。
到時讓老祖如何自處,是站在自己這邊,還是站在靈隱宗那邊,恐怕選擇哪一邊,都會讓老祖頭疼不已。
但是,陰陽變的陰字部對於他來非常重要,他勢必要得到的,如此,尷尬的境地就出來了,沒有師徒之名,他又如何好意思求取。
“哎……”心底無奈的歎息一聲,夏收回複雜的心緒,對著羅睺拱手道:“長老就不要調侃弟子了,弟子何德何能能得老祖青眼相加。”
羅睺哈哈一笑,不再言語,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徐安。
此刻,徐安的一顆心都係在了候晟身上,對幾人的交談,置若罔聞。
看到候晟那副淒慘的樣子時,他心底的殺機又開始肆虐,他恨不得立刻將夏千刀萬剮,雖然懾於莫白老祖的餘威,他不敢直接出手,但是這口惡氣他卻不打算咽下,自己雖然無法與莫白老祖抗衡,但是有人卻可以。
想到這,徐安立刻冷靜下來,如果一刀就解決了夏,那也太便宜對方了,他要讓對方生不如死,受盡各種折磨!
收回心神,徐安徐徐運轉修為,助候晟化開藥力。
隨著藥力的化開,候晟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色,眼皮抖動,緩緩睜開。
“外公……”候晟轉醒後,看到徐安的那一刻,微微動容,無力的喊了一聲。
此時的候晟憔悴到了極點,臉色慘白,身體傷痕累累,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森森的白骨裸露在空氣中,觸目驚心!
但當他看到旁邊站立的夏時,立刻露出一副激動的表情,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目光,努力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是身不由己,體內傳來的劇痛卻讓他再次跌落在徐安懷裏。
夏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悠然的望著頭頂的空,輕輕吐出一句:“可惜了,劫散的有點早…要是再來上這麼一場就好了…”
“你……噗……”侯昇一張臉瞬間憋成豬肝色,怨毒的望著夏,一句話沒完,直接一口鮮血噴出,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賊你……”徐安猛的望向夏,眼中的殺機一瞬間暴漲,在這一刻,徐安想殺夏的心提升到了極致,要不是有薛逸臣等人在場,他恐怕會立刻出手!
羅睺一下子擋到夏身前,沉聲道:“怎麼,徐安,掌教和執法長老麵前,你還想謀害長輩不成!”
“徐安不敢。”徐安瞬間醒悟,趕緊拱手告罪,隨即望向懷裏的侯昇,看到候晟淒慘的樣子,徐安有種心如刀割的感覺,他不敢再耽擱,將侯昇攙扶起,對著薛逸臣躬身道:“掌教,候晟的傷勢太過嚴重,我需要帶他回去療傷,還望恩準!”
看了一眼神情平靜的夏,薛逸臣開口道:“去吧,回頭我會讓人送上宗派療傷聖藥。”
“謝掌門!”徐安露出一副感激的表情,再次對著薛逸臣行禮,隨即攙扶著徐瓊來到夏身前,一伸手:“儲物袋拿來。”
夏假裝沒有聽到,扭轉過頭,自顧自的的清理著長槍表麵的泥土,直接選擇無視。
不等徐安動怒,羅睺突然橫插一杠子,擋在二人之間,抱臂在胸,陰陽怪氣的冒出一句:“輩們的事讓輩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老東西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
徐安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看,但還是忍了,冷冷的看了羅睺一眼,帶著侯昇飛身而去。
“啐!”望著徐安離去的背影,羅睺狠狠地啐了一口:“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