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的開口保證,“以後,我會和她結婚。”
張檸,“……”這是不是有點打算的太早了?
轉眼就說到結婚。張德勝神色也是有些微妙。
雖然秦鋒和張檸交往他舉雙手讚成,但要說到結婚,他還是覺得太過遙遠。
張德勝麵上擠出一抹笑,“小秦啊,你家裏人會同意嗎?你看你這麼大的老板,我們家檸檸隻是個農村姑娘,你這一走,以後會怎樣,真的誰也說不上。”
王蘭香也在一旁讚同的點頭,“你們還年輕,以後能走到一起是緣分,走不到一起,也別硬強求,順其自然吧。”
王蘭香說著,心裏也在思量,該給張檸提個醒,試著交往可以,可不能有越距的行為。
女孩子的名節,可太重要了,不能被人隨意占了便宜去。
張德勝很讚同王蘭香的話,“就是,你阿姨說的對,慢慢來吧。”
秦鋒知道,他們一家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畢竟長輩們給兒女找對象都講究個門當戶對,倆人的距離實在太遠,他又得馬上離開。他們對他有戒備可以理解。
秦鋒神色堅定的看著他們,語氣真摯,“叔叔,阿姨,隻要你們不反對我和張檸交往,以後,我會向你們證明我的心意。
我這兩天的確是得離開,檸檸放了寒假,我會再過來的。到時候,我帶大家去京都轉轉,和我爺爺見個麵。”
張德勝聽出了不對勁,“和你爺爺?”
正常情況,不是該說和父母麼?
秦鋒低垂著眸子,點頭,“對,我爺爺,他是我最親近的人。”
秦鋒此話一出,張德勝和王蘭香先是一愣。
旋即,麵上都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緊接著,看秦鋒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他們一直沒問過關於他父母的情況,秦鋒也沒提過。
原來,這孩子是個孤兒!
怪不得性子有點孤僻。
思及此,張德心底不免唏噓,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他財富地位,卻收走了他的親人。
都不容易啊。
張檸一看她爸媽這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她本來想解釋,秦鋒有父親。
可介紹他父親,不得提到他後媽麼?
在秦鋒麵前提他後媽,不是影響他心情麼。
算了,回家再解釋。
王蘭香同情和心疼秦鋒沒爹媽的同時,另一方麵,心底卻是有些小慶幸,本來他們擔心的是秦鋒父母會看不上張檸,和他們這農村小門小戶的。怕他倆有緣無分。
秦鋒隻有個爺爺,老人比較好說話,隻要秦鋒不變心,他和張檸,還是有未來的。
張德勝等人神色變幻莫測,秦鋒並未作多餘的解釋,在他心裏,他的確,隻有爺爺一個親人,他的終身大事,也無需除爺爺以外的人參與。
秦鋒懇切的再次說道,“叔叔阿姨,希望你們對我和張檸的未來有信心,以後,我會好好和她交往,好好保護她。”
王蘭香臉上的表情沒之前那麼凝重,笑道,“有信心,檸檸長大了,她的終身大事,我們會尊重她自己的意見。”
張檸在一旁聽著,別扭的低著頭,“先別考慮那麼遠了,我還上學呢。”
她才十八,說什麼結婚?
今天,張檸其實很想能和秦鋒多獨處一會,他為他做了這麼多,她能做的,就是在他快離開前,好好陪陪他。可她爸媽,好像還真有啥事。
最後,張檸不得不跟他們回了家。
王蘭香特意用新壓麵機壓了機器麵,生日要吃長壽麵,晚上便做了湯麵條。
在全家人吃完麵後,張莉收拾了碗筷。
然後,一家人圍在炕桌旁,說也沒說話,氣氛突然變的凝重起來。
張檸看看張德勝,又看看王蘭香,還有低著頭坐在板凳上的張順。
她好像,有點猜出來,他們要跟她說啥了。
今天是她十八歲生日,她成年了。
不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心智各方麵,她都是一個具有獨立行為能力的人了。
所以……
因為某個認知,張檸那張本來滿是燦爛笑容的臉,瞬間一僵。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老實說,她並不想麵對這件事。
張檸在心底有些責怪她爸媽,為何要這麼實誠?裝作糊塗的過日子不行麼?非得說那麼明白。
她現在又不跑了,也不吵著找什麼親生父母了,還主動提那幹啥?
張檸有點坐不住想逃避,“爸媽,時間不早了,累一天了,今天大家早點休息。”
說著,她就要從炕上溜下去。
“檸檸。”張德勝沉重的聲音在她後麵響起,“還早,再坐會吧。”
張檸眼眸閃爍著,不去看他,隨口搪塞,“爸,我還有作業呢。”
張德勝沒等她下炕穿鞋,橫了橫心,就開了口,“檸檸,你今天十八歲了。我以前答應過你,等你十八歲,就同意你選擇自己的生活,就算你想離開家,或者……”
他頓了頓,又說道,“或者,找你的親生父母,我們都同意。”
張德勝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著張檸,以前的她,有多混蛋。
她吵著要離開家,要去找親生父母,要和這個家斷絕關係……
她的行為深深的傷害了這樸實的一家人。
所以,在她成年的今天,她爹才說出這些話。
這都是以前,在她鬧騰的時候,張德勝承諾過的。等她成年,就要她自己選擇自己的生活。
張檸想到自己曾經那麼傻逼,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張檸低著頭,額前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神色,沒有人看到她眼睛裏閃爍的淚光。
張德勝的話還在繼續,“檸檸,關於你的身世,以前你問過我,我隻是很簡要的說你是我們抱養的,並沒有告訴你詳細情況,現在我想告訴你所有的真相。”
張德勝說著,從身後拿出了早就準備的信封。
“這是當年,我抱你回來時,你身上裝的信,應該是你的親生父母留下的。”
張德勝將陳舊的信封放在炕桌上,又拿出了一雙小小的虎頭鞋,“還有這雙小鞋子,也是你當時腳上穿的,後來,你媽一直留著。”
張檸的眼睛水霧朦朧,她依舊保持著之前要穿鞋的動作,聲音沙啞,“爸,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她知道,她是親生父母不要扔掉,被她爹撿來的孩子。
她早就知道,她是個來路不明的棄嬰!
她爹,用得著這麼殘忍的將她的傷口撕裂嗎?
為何要跟她說這些?
張德勝的語氣弱弱的,小如蚊蠅,“我們想,如果你想找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