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麻煩你了。”
蘇嶸掙紮著要起身,卻被秦鋒攔住,“蘇董事長,您歇著,不用送我。”
秦鋒出了門,保鏢小林跟個木頭樁子一般,筆直的站在門外。
秦鋒對他交代了幾句讓他照顧好蘇董事長,有事可以通知他。
保鏢小林感激的向秦鋒鞠了個躬。
秦鋒離開家屬院,坐在車裏,他沒有急著發動車子,坐在駕駛座上,點了支煙,卻並未吸,任由煙在手指間緩緩燃燒著,車裏煙霧繚繞,他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蕩著剛才和蘇董事長的聊天內容。
他可以感覺到,蘇嶸似乎對於京都蘇家的情況很感興趣。
尤其是楚玲和楚逸的境況。
她旁敲側擊,話裏話外,無不在打聽他們的消息。
後來,在他突然提到已故的蘇婉蓉時,她除了麵上慌亂,就連指尖都狠狠地顫抖著。
如果是陌生人的事,她不至於反應那麼大。
所以,她一定和蘇家,和蘇婉蓉,都有著什麼聯係。
或者……
秦鋒心底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她根本就是蘇婉蓉!
可是,這個念頭一浮現在心裏,就被秦鋒否定了。
怎麼可能!
蘇婉蓉如果還活著,那楚玲他們為何那麼篤定,她已經去世。
而且,蘇婉蓉要是活著,這麼多年為何不露麵?如果蘇嶸就是蘇婉蓉,她為何不大方的認自己的家人?
秦鋒坐在車裏,陷入了沉思,直到指間的煙蒂燃盡,燙到了手,他才回過神來,將煙蒂掐滅,然後發動了車子。
秦鋒去了楚家。
楚逸和張檸還沒放學,家裏隻有楚玲一人。
秦鋒心裏有一肚子疑團,他見楚玲此時閑著,便找了個話題與她閑聊。
聊了幾句,就又聊到了桌上照片上的蘇婉蓉。
“玲姨,我婉蓉姨她,到底是怎麼去世的?”秦鋒終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他太好奇了。
秦鋒的問題,楚玲神色頓時一變,她驚愕的看向他,“小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秦鋒望了眼桌上的照片,“玲姨,我就是好奇而已。這麼多年,她的墓碑在哪我都不知道,心裏實在慚愧,打算這次回京都,替我母親去看看她。”
楚玲見秦鋒執意要問,她哀歎了口氣,說道,“唉,其實你婉蓉姨,到去世我也沒見到她的屍體,當時,好像是汽車起火,人燒的麵目全非,是小逸的父親和他大哥一起料理的後事。”
秦鋒錯愕,“麵目全非?”
“小鋒,以前的事,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揪心的疼,,你婉蓉姨,她不值得啊,為了寧立華那種負心漢,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當時,聽說是為了去找那個男人,坐上了一輛無照超載的黑車,才出了事。結果,那個男人一回來,就和蘇婉茹勾搭在了一起。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小鋒,蘇婉茹和寧嵐,都不是什麼好鳥,你回了京都,可得小心防著。”楚玲抹著眼淚,越說越憤慨。
對於蘇家的事,秦鋒多少知曉一二。
蘇婉茹和那個寧立華的事,當年也是傳遍了整個京都。
“玲姨,我知道。”
秦鋒眼眸波動著,沉思道,“玲姨,您說,有沒有可能,我婉蓉姨她……當年有幸生還?”
“有幸生還?”楚玲詫異的看向秦鋒,“小鋒,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當年也曾懷疑過,婉蓉會不會還活著,她將這個想法說出來,就遭到了全家的否定,尤其是蘇婉茹,她當時情緒激動的抱怨她神誌不清,胡說八道。
人一下葬,一切成了定局。
後來,也無人再提出這個傷心事。
秦鋒是第一個提出這種疑問的人,而且是在人沒了十幾年以後。
楚玲因著前些日子在街上看到的那抹莫名熟悉的身影,心底突然升起了濃濃的希望,滿懷希翼的看著他。
秦鋒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想說既然當時找到的是麵目全非的屍首,那是不是本人也很難講,畢竟,那個時候,科技不發達,怕是也沒做什麼技術鑒定吧。”
楚玲眼底升起的亮光頓時暗淡了下去,麵上滿是悲涼,“做啥鑒定啊,當時聽到這樣的消息,全家人都崩潰了,一屍兩命啊,再說,人都沒了,還能做什麼鑒定。你說生還,不可能的。婉蓉如果還活著,她怎麼可能不回家呢?”
“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呢。”
楚玲疑惑的看向他,“小鋒,你你說什麼?”
“沒事。玲姨,我隻是無意中看到了一個跟我婉蓉姨交像的人,所以,才突發奇想,胡亂猜測,您別當真。”
秦鋒也覺得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蘇婉蓉要是活著,怎麼可能不回家認親。
……
今天是公布期中考試成績的日子,張檸一早上就開始緊張。
努力了這麼久,今驗證成果的時刻到了,這次成績直接影響到她能不能滿懷信心的進行接下來的戰鬥。
楚逸倒是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手上依舊拿著最新刊的一本讀者閱讀。
張檸瞟了他手上的雜誌一眼,瞥到他正在閱讀的內容,她臉色微妙。
這不是她的文章麼?
看這家夥看的津津有味,似乎這文章很符合他的胃口?
這是她投稿的一篇連載小說,每期刊登五千字,幾乎占據了一頁紙。
楚逸感覺到張檸頻頻往他這邊瞄,他微微側目,“想看?”
張檸急忙收回視線,興趣缺缺,“不想。”給她寄過來的樣本,她都扔給張莉了。
“想看就說,不用客氣。”楚逸慷慨的將書扔給了她。
張檸睨著楚逸扔過來的雜誌,嘴角微勾,揶揄道,“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啊,我以為你除了課本就隻會讀那些枯燥無味的經濟學書呢?”
張檸隨意翻了兩頁,就將雜誌放到了課桌上。
“楚逸,你那麼刻苦的汲取經濟學知識,別告訴我,你隻是因為感興趣而已?”
這小子,如此瘋狂的汲取知識,怕是在醞釀一盤大棋。
聽到張檸的話,楚逸白了她一眼,“跟你有關係嗎?”
她要不要如此多管閑事。
“自然沒關係。”
張檸被他冷漠的語氣一驚,收回視線,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