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倒了,吐血死了。
我一下蹲坐在地上,四麵八方的涼意席卷而來。
許久許久後,我淒厲大聲哭喊:“死人了,救命啊,大嫂子和虎子死了。”
…………
附近鄰居幫忙,把嫂子和虎子,還有婆婆埋葬在茅草屋後麵空地。
他們連夜幫忙,那程員外讓人送來了餘下的八十兩銀子,送銀子來的人,讓我節哀順變。
我想給秀花嫂子一家買口棺材,讓他們安心下葬。
可隔壁屋的二叔公和王大媽,都勸我:“下葬把,村裏的棺材鋪子,棺材都被預定完了,工匠在趕貨,都要排到一個月後了。這屍體要是排到一個月後,會爛渣都不剩。”
我拿出十兩銀子,分給左鄰右舍來幫忙的,他們都拿銀子各自散開回去了。
淩晨三點鍾,我站在院子裏。
院子裏的血腥味還未散去,可是我的心裏,滲的慌。
我忘不了大嫂子的表情,那種恐懼而又無助的表情。
忘不了虎子細嫩的身體,被煮到融化,皮肉脫落,隻剩下骨骸。
忘不了老婆婆,那壓抑無力的哭泣呐喊聲,活活的吐血而死。
這個村子,到底怎麼了?
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而大嫂子和虎子如此慘死,來幫忙的人,他們麻木的,好像見怪不怪。
沒有人多問一句話,也沒有人懷疑到我頭上。
這個院子,隻有我一個活口,他們甚至問都不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連被嚇暈的程員外,那守財奴,都派人送來銀子。
我從背包裏,掏出一疊紙錢和香火,放在地上燃燒。
我邊燒邊問:“大嫂子,你魂魄要是在附近遊蕩,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怎麼給你報仇。”
我一連問了三句,沒人回答我。
空氣中,依舊彌漫濃鬱的血腥味,大晚上的冬,聞不見半點的陰氣和鬼氣。
我不知大嫂子的魂魄是否還健在。
我現在心裏都隱隱不安,那二十一個工人,是否還有活口。
一疊紙錢燒到一半時,院門外麵,聽見細細的敲門聲。
我拿著紙錢站起來,借著火光,我看見王大娘站在門外,揪著眉頭的看我。
把紙錢放火堆裏,我往門口走,哽聲問大娘:“大娘,你找我有事?”
王大娘五十多歲,皮膚粗黑,頭戴鄉下常見的包頭布。
她將我上下打量一翻,歎氣可惜的:“大妹子,你一亮就出村把,永遠都不要進來了,聽大娘的話,別在進來了。”
我問大娘:“大娘,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明明大嫂子和虎子死的這麼離奇古怪,你們為什麼都不查一下,也不問問,沒人管嗎?村長呢?他也不管?”
“大妹子你聽大娘的,你要膽子夠大,連夜逃走把!我怕亮你就來不及了,唉……”
“為什麼?”
而且大半夜的,我要是出村也沒地方去,也不能回到工地裏。
“妹子,大娘是為了你好,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咱們這個村子,被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