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倒水的是個女生,個子很高,叫葉雪。
她手上拿著一盆髒水,對著我大笑:“哈哈,瞧啊,這就是雲廈大學的校花,哎喲,真是笑死人了。”
閃光燈越來越密集,從一百多人圍堵變成兩百人。
他們都嘲笑我,譏諷我,幸災樂禍。
沒有人同情我,沒有人為我一句話,所有人都覺得我是罪有應得。
從到大我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就如同世界末日般。
我家沒落魄之前,我也曾是個‘公主’,專車接送,身邊永遠圍繞著一群想接近我的朋友。
自從爸爸公司破產,媽媽官位離職,所有都變了。
我從‘公主’變成了貧民!
我腦子又出現了嗡嗡嗡的轟鳴聲,很刺耳,我聽不見他們笑聲,我的世界好像變成了無聲的黑白色。
我孤立的站著,就像被囚在與世隔絕的荒島上。
啪!
一團紙巾朝我臉上摔過來。
我沒躲也沒閃,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啪!
一團餿飯甩到我身上。
我依舊呆立著,像個沒靈魂的木偶人,眼神空洞麻木的看著他們,試圖想將他們一張張興奮醜惡的嘴臉,印在腦子裏。
我恨他們!
他們,對我無情的嘲笑著,捧腹大笑著。
在我最難堪,最無助的時候,突然一件剪裁立體的西裝外套,搭在我身上。
我一回頭,落入一雙空靈清俊的眼睛裏。
這男人背光而立,周身散發細膩柔光。他五官長很精致,眉如墨畫,眼睛明亮。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兩眉之間,有一道血紅色細長的花鈿,穿過眉心。
他淡色薄唇微笑著,和各種嘲諷譏笑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對我:“你被他們欺負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我聽見了他的聲音,跟剛才耳朵裏的躁鳴聲不一樣。
他的聲音很清透很動聽,像青溪流水。
我終於聽見了,沒有失聰。
我對他搖頭,聲音哽咽,熱淚盈眶:“謝謝。”
他非常有紳士風度:“不用謝,沒有男人會拒絕,像你這麼美麗的女生。”
我嘴角自嘲的扯了扯,在場的女生裏,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完暴了我。
他單手插著褲袋,俊麵高傲的昂起,淡笑著看圍觀的人群。
許是他氣質太出眾。所有人都把手機調整方向,朝我身後一個勁的猛拍。
不少學生交頭接耳,在熱論著。
嘲笑的我的那些女生,眼神變得明亮,帶著崇拜的目光望他,甚至有幾個膽大女生都慢慢靠近。
男生們則羨慕妒忌的看他。
跟剛才情況,判若兩樣。
他旁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對他恭敬道:“您該上校長室報道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後。
他身後停了十餘輛黑色奔馳,每一輛都站著四個帶黑色墨鏡的保鏢。
中間是一輛白色超級炫酷的敞篷跑車,是勞斯萊斯銀魅。
他對我微微一笑:“哦,抱歉,我該走了。希望下次見麵時你會更漂亮。”
我嘴角僵硬咧了咧。
校長帶著十幾個老師從辦公樓下來,迎接他,學生們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