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拉大挎包的拉鏈,我從挎包裏一躍而出,然後我看到了雪兒的義父。

他坐在沙發上,一邊品茶,一邊看報紙。腦袋上為數不多的幾揪黑發往後梳著,絲毫必現,閃閃發亮。

他看見雪兒,微微一笑,笑得非常輕鬆和愉快,完全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慈父樣子。雖然年歲有些大了,但渾身卻散發著一種成功、成熟男士的魅力。

雪兒快步過去,隨手將挎包放在沙發上,與她義父緊緊地擁抱了一下。

義父仔細而認真的看了看她,輕撫著她滿頭黑發,滿是歡喜和疼愛的:“一年不見,雪兒你是愈發美麗動人了。”

“義父您也是老當益壯,魅力不減啊。”

義父笑了,笑得異常的開懷和豪情,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代。

曾經他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啊。可是歲月匆匆,忽然而逝,一切都早已不複存在了。

病的病去,死的死去,唯獨他依然還活著。像從事他這種職業的人能活到他這般年紀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義父坐回他的位置上,雪兒乖巧而大方的坐在他的身旁,在旁人看去,他們的確是感情深厚的兩父女,讓人羨慕。

我趁機一躍而起,跳上了雪兒並攏著的雙腿上。雪兒輕撫著我的毛發,充滿敬愛的望著她義父,柔聲問:“義父,您一向可還好?”

“當然好啊。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活得這樣悠閑自在,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啦。”隨後他輕歎著,不無擔憂的:“雪兒啊,我們雖然不是親父女,但是卻比親父女還親呐,上讓我活這麼久是個意外的恩賜。可是這種意外太少,我現在最擔憂的就是你啊。”

雪兒伸手緊緊地握著她義父已經變得有些粗糙可是卻異常溫暖的雙手。微笑著:“義父,您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義父看著她,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而沉重起來,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麼,她卻猜不到。

我也感到一種不安和壓抑,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義父那溫和而又深邃的眼底深處,隱匿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

我警惕而不靜的坐在雪兒的腿上,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雪兒的義父。

義父用一種堅定如鐵的口吻:“你不能有事,我身邊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我希望你能一生平安幸福。”

義父的話讓她感動也讓她苦澀。幸福二字來如此簡單,但是她知道幸福對於她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話。她強顏歡笑:“義父,我向您保證我會好好的活著。”

義父輕輕點頭,輕撫著她的手背,柔聲:“那好。黑龍?”

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高大威猛的強壯男人進來,向義父和雪兒有禮貌的輕輕躬身。

義父看了一眼黑龍,淡淡:“你幫雪兒把芸處理掉,記住別讓它太痛苦。”

義父口中所的芸,那指的自然是我,我知道處理掉就是殺掉的意思。立時十二分警惕起來,張起了我的前爪,進入備戰狀態。

不論是誰,隻要對雪兒和我不利,我會予以堅決的反擊。

雪兒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黑龍快步過來伸手就要抱我。我喵了一聲,正欲狠狠的給黑龍一爪子,雪兒猛然起身,緊緊地抱著我,雙目冷淡如冰的盯著黑龍,黑龍尷尬的望著雪兒,又看看她的義父,一時間進退兩難。

雪兒緩緩轉身,凝望著義父,痛苦而不解:“義父,為什麼?”

義父輕歎:“義父知道你跟芸感情深厚,義父也知道這次捕獵成功芸該記首功。可是它暴露了,雖然你的身份還尚未暴露,但始終是個隱患。義父不能讓你有任何的危險和閃失,所以必須要把一切不利於你的因素給處理幹淨,那樣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