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玄冰還是處在冰天雪地當中,琉璃莃一日三餐有人照顧,並且照顧得很好,她突然發現她的頭會隱隱作痛,可是她自己給自己把脈時,有沒有什麼異常,她心裏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就是中了蠱毒,具體是什麼蠱,她不清楚,對於蠱,她她隻聽說過,沒有見過,就連翌晨澤的蠱還是慕天樺跟她說的,可是現在的她遠在玄冰,她要如何才能察覺自己具體的身體狀況。
夜郎夏說過,她會求他的,那這個蠱毒就應該和他有必然的聯係,除了和翌晨葑結婚時,她和他正麵接觸過以後,再也沒有吧!難道那個時候,她就被下了蠱嗎?還是她昏迷後,夜郎夏才給她下的蠱?那翌晨葑是不是也真以為她死了?
看見她坐在琴台邊發呆,照顧她的宮女看著手裏即將涼了的湯藥,不敢前進,一旁稍長的宮女喚了喚,“娘娘,你的藥好了,你就趁熱喝了吧!”
琉璃莃依舊假裝沒聽見,宮女又喚了一遍,琉璃莃將琴一揮落在地上,“滾,不要來煩我。”她這一動作,嚇得宮女將手中的瓷碗落在了地上,裏麵烏黑的藥汁灑了一地,雪白的地毯上被染髒了,宮女全都齊齊跪在地上。
“我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全都下去,不要來煩我。”頭的疼痛,讓她很不舒服,每天都有這些宮女看著,她簡直哪都去不了,就連在院子裏坐坐,都有人監視著,根本沒辦法脫身。
她不得不承認,她住的地方很大,甚至她有些懷疑這裏是不是另一座宮殿,或是一個山莊,除了幽靜以外,全都是冰天雪地,她逛了好多地方,居然都沒出院子,她是被徹底囚禁了,玄冰她沒有來過,具體的地理位置,她根本不清楚,她現在就像生活在一座迷宮裏,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從醒來以後,都已經半過月了,每隔五天,夜郎夏會來一次,今天,夜郎夏也回來吧!她該怎麼辦,怎樣才能逃出這個牢籠。
“這是怎麼了?怎麼跪了一地”門外進來一個女人,說著玄冰特有的語言,雖是大冷的天,身上卻穿得很少,不得不說,玄冰的民風很開放,包括宮中的宮女都穿的極少的,好像並不怕冷,說也奇怪,雖是冰天雪地,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意,玄冰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如謎一般,透著神秘的色彩。
琉璃莃很快收回了目光,這個女人她見過,在睿王府的沐月閣,看來翌晨澤隻是他們的一顆棋子,地上的宮女也同樣的語言回答,“娘娘把藥灑了,今天什麼東西也沒有吃,奴婢們怕王責怪。”
“你們都下去吧!”女子揮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等所有宮女都退到門外,女子彎腰撿起地毯上的瓷碗的碎片,放在鼻端吻了吻,嘴角含笑,用漢語道:“這千年的何首烏就被你糟蹋了,真是可惜了。”言語間說不出的嫵媚。
琉璃莃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她,隻是翻動著胸前的一縷發絲,她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是一個高手,從她的步伐輕盈就可以斷定,她在猜想,為什麼這些宮女對她很恭敬,看來她的身份並不低,應該是夜郎夏的妹妹,夜筱妃吧!
“你在想什麼?不會是想離開這裏吧?那你還是別想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女子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道。
琉璃莃瞬間起身,接近了她,手裏的簪子抵著她的脖頸,“夜筱妃,有了你,我就能離開了。”
笑聲婉轉悠長,浸人肺腑,“你這樣想就錯了,雖然你知道我是誰,但是你卻高估了我的能力,我能來這裏,並不代表我就可以輕易待你離開這,這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曾經這裏是我父皇囚禁一個女人的地方,沒想到,現在王兄用它來囚禁你,真是有意思極了。”並不懼怕脖頸的發簪,夜筱妃不緊不慢道。
勃頸處漸漸多了一條血痕,這裏難道就是史書上記載過的雪峰,傳言雪峰隻有一條鐵索橋通向外麵,四麵都是懸崖,還有重兵把守,就如銅牆鐵壁一般,根本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難道她真就這樣在這自生自滅嗎?“我憑什麼相信你,我隻要劫持了你,我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
“那就試試吧!外麵全都是王兄親自挑選的高手,你根本出不去,即便你挾持了我,隻會加重了你的負擔,你根本還是出不去。”夜筱妃任由發簪抵在脖頸,沒有反抗。
如果說暗夜之巔是暗夜的傳說,那雪峰便是整個蔓野的另一個傳說,常年處於冰封之境,沒有陽光的照射,卻溫暖如春,看來她真的是要在這孤獨終老嗎?還是真要當夜郎夏的妃子,來脫身嗎?突然抵在夜筱妃脖頸的發簪收了回來,琉璃莃又坐到了剛剛她坐的地方,沒有說話,眼裏的寒意,不比外麵的寒冰暖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