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她的身旁,輕聲道:“你自己小心一點,今晚宮內的侍衛都有調動,翌晨澤很有可能這時候下手。”
琉璃莃以為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可是身旁明明還站著翌晨葑,手裏捏緊遺詔,看了殿裏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到床榻邊哭嚎起來,殿外想起了喪鍾,宣告天下的人,翌夙駕崩了,就證明新皇即將登基。
翌晨澤走到她身邊,臉上帶著笑意,語氣卻嘟嘟逼人:“弟妹,既然父皇將遺詔拿給了你,你就拿出來宣讀吧!還要等到什麼喪期滿了以後,那麼大費周章幹嘛?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包括大臣們都在殿外跪著,是最好的時期,宣讀遺詔吧!”
琉璃莃迎上了他的笑意,“二皇兄急什麼?儲君是太子,這是曆來的規矩,再說了還有人沒到齊,怎麼可以那麼草率就把遺詔宣讀了呢!”
鳳翔玉兒也拿出了皇後該有的風範,“睿王,雪兒說得沒錯,曦兒還在邊疆,等他回來奔喪的時候再說吧!”
“皇後娘娘,若等到五弟回來,我怕父皇的遺體早就腐爛了吧!國不能一日無君,這是曆來的規矩,還是請弟妹宣讀遺詔。”翌晨澤一再讓琉璃莃宣讀遺詔,因為那份遺詔他看過了,上麵根本沒有填誰登位,隻要琉璃莃拿出來宣讀誰,都是欺君之罪。
“放肆,難道本宮說的,你都沒聽見嗎?還是你從不把本宮放在眼裏?”鳳翔玉兒知道這一天怎麼都會來,所以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和落氏一族做鬥爭,這皇位,絕對不能落在翌晨澤的手裏,不然不僅是鳳翔一族的破滅,就連暗夜,也會拱手讓給外人了。
翌晨澤笑了笑:“那裏的話,皇後娘娘現在是皇後娘娘,可從今天以後,就是太後娘娘,你的話,作為兒臣的我們怎麼會不遵從呢!”
“澤兒,你不是說你當皇帝後,就會立我為太後嗎?”落雲煙哭泣著,回頭看了看翌晨澤,反問道。
翌晨澤真被這種笨到家的人感到無語,真不知落家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你閉嘴,在多嘴,別怪本王不客氣。”這還是第一次凶她,落雲煙聞言,哭聲大了起來,將其他嬪妃的哭聲壓了下去。
“都鬧夠了沒有,翌晨澤,父皇屍骨未寒,你就掛記著皇位,你有沒有羞恥之心。”翌晨軒吼道,平時的他總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此時的他也有王者的氣勢了。
翌晨澤立在大殿中央,手負在身後,大笑道:“說得好,羞恥之心,這得問問你們了,翌晨軒,你比以為比本王早出生幾刻鍾就了不起,你也不問問你的母妃,是怎樣動用手腳,讓你先出生的,才給了你太子之位,那明明是本王的東西,卻被你們硬深深奪了去,你說本王恨不恨,還有,你們在場的這些女人,都是怎樣對待本王的母妃的,讓她活活受千刀萬剮之邢,你們就不狠嗎?你們有羞恥心嗎?如今本王隻是拿回屬於本王自己的東西而已,有什麼錯。”
殿內的哭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回頭看著翌晨澤,眼裏全是憤恨,其中一個宮妃起身,來到翌晨澤的麵前,“你恨,你的母妃被千刀萬剮那就是最輕的刑罰了,還是皇上念了舊情,她一生作惡多段,殘害了多少人命,才登上貴妃的位置,這理想過嗎?本宮三個孩子,她一個都沒有放過,這,你又知道嗎?睿王,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對不起的的母妃,你捫心自問,我們有傷害過你嗎?”
翌晨澤看著眼前年老色衰,眼睛通紅的女人,忘了反駁,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妃嬪,都是用怨恨的目光看著他,從始至終,翌晨葑都靜靜地站在琉璃莃身旁,沒有任何言語,隻是看著翌晨澤的一舉一動。
琉璃莃真的感歎,皇家是非恩怨多,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這句話,算是被驗證了,她將手裏的遺詔塞給了翌晨葑,“這,你自己看著辦?是你家的事,不是我的事,憑什麼把我扯進來。”
翌晨葑拿著遺詔看了看,這老頭耍什麼花樣,這份空白的遺詔明明就是一個無底洞,不論是填上誰的名字,都有欺君的嫌疑,難怪翌晨澤可以如此淡定,可能早就看過這份遺詔,想坐收漁翁之利,可惜他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了,等著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等時機一到,他絕不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