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鴻門宴,今天是一個死局。
看來在我們4個人當中,肯定得有人死才能維持這個平衡。
我還當霍佳對桑時西一直念念不忘,見桑時西癱瘓想來情真意切地見他一麵,原來是想要了他的命。
這樣的霍佳還能讓我有幾份欣賞,如果還是那副愛的要死要活的模樣,那可真是夠夠的。
我轉頭看著桑旗:“我覺得這個交易不錯,你覺得呢?”
“我答應了爸爸,要保住桑時西的命。”桑旗的聲音很低,低到如果我不豎起耳朵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忽然發現我們4個人的關係像是蛇頭咬住蛇尾,桑旗要保住桑時西,南懷瑾和我想要了霍佳的命,霍佳要殺掉桑時西。
這可真是夠亂。
“他不一定會殺掉桑時西。”我小聲對桑旗說:“憑女人的第6感,我覺得霍佳下不了這個手。”
桑旗轉過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我知道對於他來說這很難抉擇。
桑先生因為桑時西的事情已經中風住在醫院。
但是南懷瑾目前支撐他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殺掉霍佳給穀雨報仇。
他也知道,穀雨的死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殺了霍佳並不能讓穀雨活過來,但是心裏總歸痛快一些。
我站在桑旗的背後看著他的背影,屋內所有人都在盯著桑旗的後背等他的答複。
以前看武俠片,誰死了,活著的那個人就一定要給死掉的人報仇,所以整部武俠片的宗旨都是在報仇。
真的報了仇之後忽然又發現自己沒了目標。然後悵然離去。
大概這是人類的一種執念吧,總得完成給自己一個交代,而告慰亡靈。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意義何在但,是必須得做。
比如南懷瑾,比如我,比如霍佳。
今天的我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我覺得已經不太重要了。
至於如果霍佳真的殺了桑時西我們能不能逃脫關係,又是另外一件事。
但此時顧不了那麼多,想不了那麼多。
桑旗忽然開口,他沒有轉身再喊我的名字。
“夏至,你目前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為穀雨報仇。”
他終於轉過身來,幽深的雙瞳更加的幽深。
他看著我。然後又去看南懷瑾。終於點了點頭:“今天的這件事情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他走到一邊坐下來,我知道他是用棄權的方式來支持我和南懷瑾。
既然這樣,我向霍佳點點頭,向她伸出去一隻手:“合作愉快。”
當然沒有伸出手來和我握,隻是抬了抬眼皮:“事不宜遲,你去找桑時西,說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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